[陇文化]铁凝：张炜和他的《你在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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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前，张炜的长篇巨著《你在高原》由作家出版社正式出版。这部作品凝聚了作者20多年的心血和心血，不仅使张炜的文学创作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也是中国当代小说创作的一个沉重的新收获。作为他的同事，当我收到这10部《长河》作品的时候，惊喜和敬佩的感觉扑面而来，喜悦和嫉妒的意味也在我心中并存。

这部作品对人类发展的沉思，对道德良知的质疑，对底层人民命运和精神深度的追问，对自然生态平衡的关注，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问题正是中国在过去一个世纪追求独立解放、强国富民的历史进程中所焦虑和必须面对的。作品着眼于“生于20世纪50年代”的视野，甚至“记录”了这一历史过程。在一定程度上，人文主义的价值取向、积极的哲学精神立场和诗意的情感表达构成了这部作品的思想基调，凸显了其优越而精致的外观。就艺术而言，这部作品以其450万字的巨作，创造了一个多姿多彩、人物众多的小说世界。这部作品一开始，很多人误以为是作者多年创作的作品集，顶多是几部小说的系列。但看过作品后发现，这部作品构思统一，人物贯穿始终，故事背景相对连贯，语言风格独特。任何有一点小说创作经验的人都会知道，小说的结构是一部作品成败的关键，也是考验作者心智和驾驭能力的地方。面对《你在高原》，我不禁想起了宋代的名画《清明上河图》。在几米长的卷轴上，整个汴梁的政治、经济、文化风光尽收眼底，充满魅力；局部细节方面，连一个人的眉眼表情都没问题。这个特点在这部小说中也有明显的体现。复杂的历史、宏大的故事背景和众多的人物，展现了中国某一地区百年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的面貌。但是具体细节和人物都细致生动。

在30多年的文学创作过程中，张炜始终保持着一颗对文学真诚虔诚的心，孜孜不倦地大量阅读，专注于艰涩的写作，有时会把自己推向困境，在创作的道路上不断攀登和超越。我相信，没有困境就没有作家，没有困境就没有攀登或超越。在小说创作领域，张炜取得了巨大成就，从80年代的《古船》，到90年代的《九月寓言》，再到新世纪以来的《外省书》、《刺猬歌》等。，他不断为中国文坛创造惊喜。特别是他出版了20多年的小说《你在高原》原著，10卷，30卷，450万字。虽然数字不能说明一切，但不言而喻，数字暗示着作者为这部作品付出的非凡努力和巨大劳动。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市场经济的巨大力量改变了人们的物质生活，而追求短期利益和精神的浮躁也影响了一些作家的文学实践。但只有有创作意识，相信文学的作家，才能不断增强责任感，专注于文学创作本身，这是写出无愧于时代的伟大作品的重要前提。《高原上的游》的写作实践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张炜作为一名职业作家，划定了一个区域，开始了他的侦察工作。本次实地调查包括自然调查和风土人情调查。这不仅是他的出生地和生长地，也是他多年文学创作的源泉。青春期生活的积累和回到故土的经历，让他有了创作史诗作品的冲动。后来的《行土》和《广读书》为这部作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你在高原》是张炜扎根大地，从生命沃土中汲取营养的丰硕成果。据出版社编辑介绍，张炜对这部作品作了不少于十处的重大修改，包括调整章节、删节文字、统一全部十种语言风格、改写部分段落；至于小修改，有几十遍。我们知道，这种做法对于一个几千字的短篇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几百万字的长篇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是非常可以忍受的。有一段时间和张伟见过几次面。我总是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他很累。由此可见张炜对创作的投入。他的安静和专注是非凡的，这是一个好作家应该具备的品质。

正是因为有了像张炜这样的一批优秀作家，中国当代文学才真正显示出它的沉重和分量；正是因为有了《你在高原》这样的名著，我们才能为读者提供有价值、有营养的精神食粮。

在这部作品的序言中，张炜引用书中人物的话:“占领山河，犹如细察山河。”这个“山河”指的其实很深刻。如果说人生的世界就像自然界的山河，我相信张炜这一次对“山河”的细致推敲能占据读者的心。

最近听到一句话，重复了很多遍，文学死了。而且前天听莫言说，只要人心还热，文学就不会死。我对此毫不怀疑。因为我一直看到像张炜这样一批关心生活尊重文学的作家还是那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