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格瓦拉《摩托日记》：青春、行走、热血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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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薇

很久以来，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那就是切·格瓦拉为什么会受到全世界那么多人的崇拜和敬仰？格瓦拉是一个革命者和政治家，一个崇尚暴力的革命者和政治家。用现在的话来说，普世价值似乎并不大。那么，他有什么魅力，能被那么多超越民族、地域、宗教、意识形态差异的人所喜爱呢？格瓦拉的画像举世闻名。照片中，他的眼神清澈、坚定、忧郁，仿佛在传达着什么。最近看格瓦拉的《摩托车日记》，好像找到了一些答案。

《摩托车日记》是年轻的格瓦拉在拉丁美洲旅行时写的旅行日记。1951年12月，格瓦拉和他的朋友阿尔维托·格拉纳达骑着一辆破旧的大力士二号摩托车，开始了他们期待已久的旅行。他们从阿根廷的科尔多瓦出发，一路向北，穿越了整个南美大陆。在途中，他们不仅领略了南美壮丽的风光和令人惊叹的印度文化遗产，还目睹了拉美平民的悲惨生活和不公平待遇，深切同情底层人民的贫困和不幸，接受了内心的洗礼，产生了一些拉美情怀和革命意识的萌芽。可以说，这是一次改变他人生经历的旅行。

这不是英雄传奇，也不只是犬儒主义者的叙述；至少我个人不这么认为。这是两个生命的短暂相遇，是两个有着相似希望和梦想的生命的共同历程。格瓦拉在这本日记集的开头就做了明确的陈述，确认他的话不是宏大的叙事，而是将他与朋友的历险定义为人生的希望与梦想之旅。其中有四处漂泊的艰辛，有吃苦耐劳的艰辛，有陶醉于南美壮丽自然风光的快感，有青春的浪漫与梦想。在亚马逊森林里，格瓦拉曾经和同伴划船过湖，或者去划船钓鱼，或者在原始森林里游荡。壮丽的大自然让他意识到我的命运是旅行，或者说，旅行是我们的命运。在明月当空的夜晚，他们曾经看到一只巨大的牡鹿像光一样闪光，它的身体在月光下闪着银光，格瓦拉的心在颤抖，感受着天地间生命的奇妙节奏。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种力量/让我摆脱她的眼神/她的怀抱，让旅途中的格瓦拉想起他的女朋友，为她担心。我们似乎看到了传说中英雄最柔软的一面。

古巴革命成功后，格瓦拉在对医务工作者的演讲中阐述了自己的理想:革命是个人能力的解放。革命的真正任务在于引导个人的能力。这与马克思认为人的自由发展是所有人自由发展的条件是一致的。格瓦拉同情底层人民的苦难，珍视人民的觉醒、尊严和自由，把革命作为解放和发展人民能力的重要手段。这个想法是从他的美国之行中萌发出来的。在智利的丘基卡马塔铜矿，格瓦拉目睹了自然环境的残酷和工人恶劣的工作条件。只有一小部分死者被埋葬在令人震惊的采矿墓地，而大多数矿工死于矽肺病、矿难和恶劣的天气条件，根本没有人收集他们的尸体。在秘鲁的Wankalama，在一个破旧的诊所里，医生不得不看着病人死去，因为他们不能在附近的医院申请手术。新建的麻风病医院，离诊所不远，没有实验室，没有手术设备，建在蚊子猖獗，卫生条件极差的地方。这一切都极大地震撼了刚从医科大学毕业的格瓦拉，让他意识到改变不合理不公平的社会制度的重要性。那时候我开始实现自己的使命，这个使命和成为著名的研究员或者对医学做出实质性的贡献一样重要，那就是帮助那些穷人。

《摩托车日记》里的格瓦拉是多色的。格瓦拉遵循日记写作的规则，毫无保留地记录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想，甚至一些可能并不光彩却属于人性范畴的事情。比如在智利一个小镇的车库里，格瓦拉和阿尔维托受到了车库主人的热情款待，晚上还被邀请喝酒。格瓦拉和车房主人的妻子跳舞，但是酒精使他发脾气，不顾所有人的目光把她拖出门外，女主人倒在地板上。身边跳舞的人勃然大怒，疯狂追赶。他们逃走了。这是一个不光彩的故事，但格瓦拉完全记下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看到一个真正的格瓦拉，一个和普通人一样有世俗欲望的格瓦拉，才能明白革命者首先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既有优秀的品质，又有人性的弱点。真诚、坦率和勇气，也许这就是世界对格瓦拉充满敬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