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海观潮】爱尔兰的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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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提到爱尔兰文学时，会想到许多名字，如叶芝、王尔德、萧伯纳、乔伊斯和克莱尔·吉根。也许每个人都对威廉.特雷弗并不陌生。我们千万不要忘记乔伊斯那场席卷爱尔兰的大雪，而特雷弗的作品却给人一种从爱尔兰飘来的悠长细雨的感觉。

特雷弗在三十六岁时出版了一本书《老男孩》，为他赢得了英国老文学奖——豪森登奖(Hausenden Award)，并推动他成为一名职业作家和编剧。“这是机遇，也是好运，至少是对我之前十几十五年贫困生活的一种补偿。”特雷弗在采访中提到。特雷弗开始是修女的家庭教师。后来，因为找不到另一份工作，他和妻子不得不离开爱尔兰。他教过书，当过雕塑家，也做过广告项目。“我很幸运，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他随时可能失业。就是在这个时候，特雷弗开始写短篇小说。

不得不说，吸引我的小说家并没有那么耀眼，也不一定能引起当代评论家的注意。这类小说几乎没有什么情节，需要你以非常缓慢的方式去进入，去理解，去感受。它的质感是一种轻微的疼痛，是我们对失败和无助的共情。当然，更多的是对人类命运的希望和对人性的宽容，这些构成了。是一种安静的力量，一种隐忍的美。特雷弗就是这样。

第一次看特雷弗的作品，并不觉得无聊。比如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标题《出轨》里，我写了两个中年男女一大早坐在日式餐厅里，脱下外套挂好外套，不厌其烦地写着店墙上写的东西，店里的顾客，男人穿的衣服。在很多看似无聊的空间之后，特雷弗写道:“这两个恋人有点心不在焉，虽然双方都做出了努力。当被问及情况是否良好时，他的眉头闪过一抹尴尬。”这段感情始于办公室恋情。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这样一大早就约会，然后中午搬到花园里再见面。下班后，他们去了另一家餐馆，第三次见面。女人都悄悄离婚了，但就是在这一天，女人感受到了男人的彷徨和不安。尽管如此，两人似乎还是和平地度过了约会。“玻璃里的这个形象，在那短暂的瞬间，记录了一个别致新潮的形象；如果他们看到了，他们可能会否认这是他们展示的时尚风格。”婚外情以拥抱告终。“正是这种曾经穿越大海的爱，让她和他分道扬镳。”

相比男性写作，在我有限的阅读经验中，特雷弗甚至是最细腻、最密集的。看多了，他真的会感觉到一阵绵绵细雨，落在孤独的爱尔兰乡村，落在普通男女的窗户上或眼睛上，也落在读者的心里。特雷弗特别擅长写一些稍微年长一点的女性。他的小说集中有很多这样的文章，《出轨》《雨后》《卡骗子》。

《纽约客》将特雷弗誉为“当代最伟大的英语短篇小说作家”。谈及自己漫长的写作生涯，特雷弗说自己其实是个短篇小说作家，碰巧写过几篇长文。他的短篇小说我看过很多，但他的29篇长文里我只看过《爱与夏天》。看书名，你可能想不到特雷弗快八十岁的时候写的。小说以葬礼开始。在拉斯莫伊这样一个普通的小镇上，一个婚前只认识牧师和邮递员的女人，因为一个陌生人随便问路，后来遇到了她，而坠入爱河。小说描写了几个立场不同的人物的内心世界。两个活在梦里的年轻人，感觉好像认识了一辈子，但梦总有一天会醒。短暂的经历了爱情的美好，一个走开，一个把幻想沉入河底，让这个夏天的美好永恒。然后，小镇恢复了看似平静。在这样一部小说中，它仍然是特雷弗式的:孤独的爱尔兰村庄、农舍、牲畜、庄稼、小镇生活、教堂、其中的颓废和浪漫，以及微弱的希望和梦想。

特雷弗认为短篇小说是捕捉一瞥的艺术。只有当你对快乐和忧郁有所了解——几乎是人性所能触及的一切，你才能写小说。比起别人，你更抑郁是因为纠结于文字。

也许，当你路过这个世界的浮华，当你在这个世界的阴影下一直压抑无助的时候，你真的能读懂那个“无聊”。“他们妥协了，而妥协本身就是一种成就。连一丝希望都没有。这不是完全的悲观主义。事实上，这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微弱的乐观。”事实上，在《母亲与儿子》中，科尔姆·托宾也以极其优雅精致的风格揭示了人的脆弱、失落和渴望。

“在实用主义和实际关怀盛行的时代”(哈罗德·布鲁姆)，我们的灵魂可能需要被毛毛雨滋养和渗透。我也在特雷弗，我明白为什么我有这样的偏好。那是因为，“我觉得人懦弱的一面比黑白的成功更有趣，更好玩。”那些艰难、悲伤、不得不做出的适应和妥协、软弱或挣扎、卑微和微弱的希望不是我们大多数人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