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女儿，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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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出生的那天晚上，雪下得像鹅毛一样。那时候我在外地出差。奶奶送你妈妈去医院，你悄悄来到这个世界。我来看你圆圆的脸，红红的嘴唇，长长的睫毛，觉得你好可爱。办公室工作很忙。你出院前，我去上班。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加班。我很少给你洗纸尿裤，喂你奶粉，陪你玩。你刚刚学会走路，但你总是让我抱着你。你妈说我抱着你的方式很扭曲，总觉得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你应该学会说话。偶尔有很强的甘肃话出来，你妈说是我教你的，不知道怎么和你交流。

时间匆匆，转眼就要上幼儿园了。你喜欢听安徒生童话，踢毽子，跳橡皮筋。藏猫猫是你最开心的时刻。每次你躲在衣柜里，窗帘下，门后，让我去找他们。我忙的时候，你就自己藏猫猫。我记得有一次，你妈妈洗完衣服后，很久都没有找到你。当她终于在洗衣机里找到你的时候，你睡着了。我回家，你妈哭着抱怨我太无能。渐渐地，你成了我的陌生人。你妈偶尔不在家，你总喜欢和奶奶睡。每次我逗你，你都会早早躲在奶奶的床上，生怕我把你带走。我记得你们幼儿园下半年，我被放出来去河北上学。我毕业那年，你也读完了幼儿园。我去参加了你的毕业典礼。你拉着我的手，自豪地向老师和孩子们介绍:“这是我的父亲。”那天你很开心。你带我逛幼儿园，给我介绍你喝水的小盆，你中午睡觉的小床，你学习的小桌子，你喜欢玩的滑梯。

时光飞逝，转眼间你就上一年级了。那一年你应该上过学前班，但是下午两节课学前班就放学了。我和我妈要工作，不能带你回家，只好让你上一年级。你是班上最小的孩子。一开始我还担心你学习跟不上，但是高一第二学期，你因为学习成绩突出，被选为数学组组长和语言组组长。但是，你的写字姿势真的很难看，脚往后仰，屁股撅着，脸几乎贴在本子上，像只小青蛙。你上初二的时候，你妈总觉得你眼睛有问题。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近视200度，要带你一双近视的眼睛。你奶奶一打电话就跟我抱怨，“大人眼睛好，孩子那么小，为什么近视，你怎么带孩子？”。我记得你写的那晚，你把脸贴在笔记本上。第一次骂你，你哭的很伤心。你在给我的父亲节贺卡上写道:“爸爸，谢谢你关心我，谢谢你骂我，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是我的爸爸”！你还年轻，但是你说的话让爸爸觉得很沉重。参加维和警察防暴队去海地执行维和任务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我记得上次你在电话里对我说:“爸爸，你走了这么久，我和妈妈都很无聊。”你还跟我说“我又跟我妈睡了，因为我妈这几天又头疼了，晚上不放心我妈。”突然觉得女儿懂事了，长大了。

女儿，当你扁桃体切除，当你的小手被开水烫伤，当你被孩子欺负，当你过生日……原谅爸爸不在你身边，但你是爸爸妈妈生命的延续，你是爸爸的希望，你是上帝给爸爸最好的礼物。你知道爸爸有多爱你吗？

女儿，爸爸想对你说对不起...

(作者是中国驻海地维和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