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中国现代美术的正名不是重建宏大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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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化趋同与多元并存的形势下，要想从战略高度确保中国的文化自主性，打造中国现代文化的自身特色，就需要对近现代以来产生的中国经验给予合理的解释和论证，并充分评价其作用和意义。

作为中国现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美术领域的经验具有典型意义。从理论探索到创作实践，它与国家命运、社会心理、历史使命息息相关，成为中国社会文化转型中极其重要和突出的一部分。

对于20世纪中国艺术的整体判断，应该从近代以来中国社会变迁的背景中寻找依据，艺术只是这个背景的一部分。至少有四种复杂的情况:一是传统内在价值演进的困惑与突破；第二，空从西方移植过来的时间错位；第三，整合过程造成的价值困惑；第四，本体论和社会学之间的复杂关系。这四个方面不仅与形式语言有关，还与价值判断和社会情境有关。

显然，西方初级现代性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的模式是典范，但中国和更多次级现代性国家的经验在这一框架中没有立足之地。为了顺利地进行中国现代艺术的合法性论证，我们暂时抛开西方主流的价值评价框架，试图建立一个相对合理的话语体系，从时间上的自我认证和空的他者比较两个方面来解释中国现代艺术的历史，它具有复杂的表象、丰富的内容和不同的立场、观点和价值取向。并从形式语言的艺术本体论角度，分析了20世纪中国艺术中各种流派的价值判断和努力。

我们把视角放回到20世纪救亡图存这个最基本的事实，并在中国美术领域付诸实践。我们提出“自我意识”是判断中国现代美术史上各种命题和方案现代性的基本标志。“传统主义”、“融合主义”、“西方主义”和“民粹主义”是中国现代艺术的基本形式。

从未来的角度回望人类现代化的全过程，“未来视野”中的人类大变革景观是本课题的前提。在这一前提概念和“从事实出发”方法论的保障下，借助对现代性的整体性和宏观性理解，“突发事件本体论”赋予了次现代性一个公平的地位。在这样一个宏观而巨大的尺度下审视20世纪中国艺术的变迁，可以缩小不同探索和流派之间差异的绝对值，寻求完全不同的价值取向和探索方向之间的基本共同点，以及统一叙事的方式。同时，对现代转型的整体把握可以更紧密地将艺术史与社会史结合起来，摆脱习惯性内在形式语言本体论作为思维角度和梳理方法的局限，从社会与艺术的互动中展现20世纪中国美术史的复杂历程。

20世纪80年代，在利奥塔宣布宏大叙事的终结，福山宣布历史、书籍、艺术等的终结之后，我们为什么要在20世纪中国大时代空的尺度上建构艺术史叙事？

当我们抛弃先入为主的思维模式，面对中国的现实时，有三个显而易见的原因。第一，20世纪的中国史和欧美近代史在时间上格格不入。在中国现代化进程还远未完成的时候，要求中国思想界用后现代碎片化的“小叙事”来观察和反思自己的近代史，显然是“药不适合病”。第二，中国近代史实恰恰是一个整体宏观事件——救国、加强民族国家建设。套用利奥塔的概念:这个宏观事件的“主体”是亿万中国人，“目标”是救国强国，其间是一段充满艰难险阻的“旅程”。中国近代史的事实特征是宏伟和统一。第三，“大叙事”和“小叙事”是对应不同历史阶段的叙事模式，它们之间的层级差异是相对的。随着现代主义历史阶段的推移，整体意识形态被分割成充满差异的碎片，形成后现代的心态。比尔·雷丁斯(Bill Redings)指出了信息时代大学对“卓越”的追求，斯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等物理学家试图弥合宇宙历史和人类历史之间的一致性和共同规律等。这些新的宏观叙事将不同于现代主义时期的意识形态利己主义的“宏大叙事”，新的叙事将更加相对、可变、包容、成长和发展，更加符合事实本身的多面性和复杂性。

中国现代艺术的名称不是重构“宏大叙事”，而是面对一个社会动机占主导地位，成为主体主线的“宏大事件”。

现代性存在一个逻辑悖论，需要通过先挤进话语场，再注入自己的真实体验来调整和修正这套话语标准，这是在“现代性”概念内，以“现代性”为前提的调整和突破。这是在人类大历史和全球视野中重塑文化自我的有意识的努力。

在人类视野和世界格局下，在20世纪中国美术史上进一步贯彻，就是要保证那些难以符合西方现代艺术价值标准的主张和实践的合理性。之所以能够不依靠西方现有的现代性标准和模式来判断这些内容的合理性，是因为超宏大的历史观和未来视野使得那些标准和模式的作用不是最必要和最根本的，能够更好地回归对中国自身传统资源的尊重。从更高的意义上来说，需要保证现代中国在把自己塑造成民族国家的过程中的经验和成就的合理性。

中国现代艺术之路与中国哲学的合法性、儒学的现代转型、传统文化的狂热等学术文化现象有着相同的背景，即在中西古今之争的悖论情境中，更好地认识自我、肯定自我、重塑自我，使我们的要求得到更恰当的表达和满足，使我们的社会文化形态得到更健康、更全面的塑造。从未来的角度，以更大的视野反映中西共同的前景和命运，为中华民族的历史经验、现实探索和文化表达争取一个恰当的认同、合理的表述和有力的论证，争取自己的话语权，真正走出中国的风格，为21世纪的世界做出贡献，真正以自尊和自信从其独特的经历中提取价值，为全人类做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