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排外主义的网络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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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

上海市公安局第一分局官方微博近日发布乞讨名单，对经常在地铁乞讨的人进行排名。22岁的何某，排名第一，目不识丁，双脚残疾。第二个是安徽凤阳88岁的陈老太，第三个是白血病患者。上海轨道交通警方加大打击地铁乞讨力度，鼓励乘客微信举报地铁乞讨。地铁乞讨确实对乘车环境有影响。我赞同警方保障地铁安全和控制职业乞讨的措施，但我不认为应该这样向公众展示乞丐。乞讨不是大恶，乞丐更应该宽容。

没想到，我的观点捅了马蜂窝，引起了部分上海网友的强烈反弹。当然，上海轨道交通警察的态度是平和的，官方微博回应说:质疑让我们不断自省，支持是我们前进的动力。一些当地警察以实名公开批评有关部门的简单工作方法，经常大面积打人，一棍子打死。然而，上海的一些网民对这一批评感到愤怒。在抱怨外国人和农村人给上海带来的问题后，他们甚至高呼让警察清理垃圾、引入盲目遣返制度的口号，呼吁警方逮捕跨省的批评者。

以前很多人觉得上海歧视外国人。近年来，特别是在世博会期间，上海创造了开放的形象。其实在现实中，我接触到的上海人也是谦虚宽容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几个在网上独家的网友认为他们的表现会影响上海的开放形象。

客观来说，狭隘的地方排外并不是某个地方独有的。近年来，频繁的区域冲突、纠纷和流口水都是从网络开始并在网络中蓬勃发展的。随着社会的进步、公民社会的发展和平等意识的提升，极端排外的立场和对外国人的歧视已经不再被容忍，在圆球中离场等仇外言论和行为被视为政治不正确而受到谴责，刺激性的仇外和歧视性言论也很少在公共场合出现。而这些极端情绪却在网络上找到了生存和成长的土壤，不断寻找机会制造和挑起事端，趁机攻击外人。

其实网络上的排斥往往是看不见的。一般都是匿名辱骂和恶毒攻击，几乎没有人会站出来说服别人。正是这种匿名助长了暴力和废话，他们会采取一些形式来加强凝聚力。比如他们会喊一些带有共同利益标志的情感口号，在网上形成松散的群体，用当地的语言进行交流，增强亲密度，强化共同的敌人。一旦你发现哪个论坛有坏消息，哪个人对当地人进行批评，你就会聚集起来发动攻击。

这些网络排外者非常善于从一些热点事件中寻找机会，比如地铁乞讨禁令。其实每个城市都有乞丐，有地铁的城市也有地铁乞讨。在这些乞丐中，有一些职业乞丐，也有一些无聊的强迫乞丐。但是，也有一些人需要靠乞讨为生，没有生活，不能想象他们是骗子，不劳而获，却在几秒钟内赚到了钱。一个有包容精神的城市，应该能够忍受他们带来的不便和不适，同情他们，给他们一点钱；不喜欢，可以不理；讨厌他们，可以视而不见，但无权开除他们。

仇外者往往缺乏宽容、偏见和偏执，这促使他们把外国人当成敌人，认为外国人夺走了他们的工作机会，带来了拥堵和混乱，引发了拥堵和犯罪。当这种不满无法公开表达时，互联网提供了最好的发泄场所。

面对城市和网络上的这种排外情绪，不得不说有些管理者扮演了不光彩的暧昧角色。他们没有站在中立的立场上调和矛盾，削弱户籍制度和贫富差距造成的阶级分裂，而是引入了一些歧视性的政策来迎合当地人民的情绪。它不仅加剧了城市中的阶级冲突，也为极端仇外情绪火上浇油。

一个朋友告诉我，他对一句话记得很深。小时候放学回家，在路上和姐姐说话。当她被一个当地的女人听到时，她对她的爱人说:“哟，这个小红家伙是个外国人朋友。”其实我能听懂当地的方言，当地人的歧视让他念念不忘。

这是仇外心理带来的最直观的伤害。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狭隘的仇外心理不仅是中国大国强国成长的障碍，也是公民人格完善和公民精神成长的障碍。

(摘自《中国青年报》，2012年8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