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读书】在现实与传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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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华

多年来，景永明一直以外国人的身份写小说。他的《北京候鸟》、《大声呼吸》、《白水羊头葫芦丝》为他赢得了很大的声誉，成为外国人写作的代表作家。小说《北京时间》是他从局外人的角度写的一个北京故事。

小说主人公，我是一个来北京开餐馆的外国人，因为租房子和小区里的居民成了邻居。一开始我担心坐在地上的人会出轨，会排外。我和邻居刻意保持距离。后来逐渐发现，这些老北京不再是现实的主人，而是伟大时代留下的小人物。他们面临着生存的特定压力，也有自己的困难和困境。在柴米油盐的交流中，院子里的邻居从疏远变成了亲密的相识，结下了友谊。同时也逐渐喜欢上了传统文化丰富的小院和北京胡同。从一个城市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整部作品切入痞子北京，以立体的叙事方式再现了老北京的传统文化和习俗。通过对各种人物的刻画和描述，展示了在时代变迁、社会转型和多元文化碰撞交融的过程中，北京底层市民复杂的心理演变、不同的价值取向和命运结局。

景永明在北京漂泊多年，他的生活经历注定了他目前对北京的熟悉。在他的小餐馆里，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穿堂而过，为他的小说创作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在这部小说里，荆永明写了很多小人物:方东方常贵和方悦，邻居赵公安，外地人胡东，八旗后裔海少爷，小姑娘楠，李阿姨，冯老太太，整天坐在巷子里无所不知的老阳。这些人都是北京胡同的普通小人物。它们类似于老舍作品《骆驼祥子》下的《四世同堂》中的人物。在处理这些人物关系时，作者几乎都是用现实主义手法，比如找房子租房，找朋友配桥；比如读计时与赵公安的冲突，海师傅的调解；酒馆里温暖的话语；小女孩楠楠与孩子的对话整部作品充满了北京生活。而且，景永明的突出之处在于他对具有文学价值的生活细节的关注，比如他刚进出租屋时发现的小日记本里记录的个人收支账目。用叙述者的话来说，这些不同的物体和信息，简单而动人。它让我发现了生活的丰富多彩，同时也给了我很多关于生活的想象！我在想，原来的房客，不管他们有怎样不同的生活烦恼，不同的生活激情，不同的生活目标，不同的生活信仰，对于这间小屋来说，都已经成为过去。收拾的时候，那种心情和感觉就像是在装饰我们的新房。这样的话并不惊心动魄，但字里行间所隐含的对生活的理解却远远高于空·霍尔的正确说教。

外国人虽然自己生活有困难，北京人虽然有先天优势，但都是善良的人，善良的普通平民。小说中的地主方悦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她没有排斥感。她和我作为一个外国人平等相处，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因为婚姻破裂，她移民海外。在小说的结尾，方悦从日本打来电话，和小说的叙述者进行了一次非常愉快而热烈的交谈。他们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普通人之间不可磨灭的情感。赵红安是个喜欢抬杠发牢骚的人。他做不了大事，也不想做小事，但心理上总有一种优越感。但和其他邻居一样，这个性格还是有很多老北京人的优秀品质:有礼貌，世故，自重，热情，生活悠闲快乐。

在这部小说中，最重要的一部是关于北京十多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揭示了社会转型和城市变化中各种人物的不同心理。比如画院的突然拆迁分散了邻居，而赵红安和冯太太却成了老房子的捍卫者，面对推土机的轰然袭击，他们只是一动不动。只是旧城改造方兴未艾，势不可挡。作为钉子户，赵红安最后搬到了郊区，冯太太也被送到了郊区的养老院。而我，一个外地人，努力了很多年，在城里买了房子，成为了这个城市的新公民。同时，更厉害的闯入者是胡东，租房时被赵红安赶出院子，几年后成为拆迁队队长。他不仅娶了一个城里姑娘，还亲手拆毁了赵红安的老房子。几年后，我和赵红安在曾经住过的地方偶遇。回想起来，分手的时候，我们喜忧参半，分道扬镳。在我的手表里，赵红安瘦弱的身体渐渐远去，像一个时代的背影。正是因为小说中如此生动的细节，北京时间才有了意义。作品虽然写的是当下，却写的是瞬息万变，转瞬即逝的历史时代，而自己却浑然不觉。这个变化真的很神奇。只是这一点，《北京时间》非同一般。

(北京时间，荆永明著，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