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知道得太多 清寂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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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

一般来说，一个人越好奇，他的生命力就会越强。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想知道，什么都不喜欢的时候，他一定是在弱化。年轻人精力充沛，对各种事物都很好奇，对外界有很大的新鲜感，这是自然的。很多人越年轻越迷恋互联网等等，这也是原因。还有很多人担心自己会被时代甩在后面，无法和所有人交谈，总想知道更多的东西。因为平时也是这样，知道的东西越多，就越能和别人讨论，就能有更多的参照物，可以用来推导现在的事情，感知世界。不要把自己关起来，这是我们一再被警告的。

但另一方面，人们常说，太阳没有什么新东西。世界上总有一些类似的东西，在不断的变化和循环。从文学表达上，我们也可以理解一些原因:为什么最优秀的小说家不再专注于写故事？因为组成一个故事的元素实在太多了，那些爱上谁的人，那些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那些卷入了什么阴谋的人，都可以不断的组合起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故事就出来了。但是，世界上有那么多故事，说明真正的新意不在故事里。如何揭示世界最大的秘密，全靠细节和超细节，这才是极致的诗意。

在阅读中，将无处不在的好奇心与探索经典的终极美结合起来，也许是最重要的。

于是我们发现了自己的困境:我们现在经常担心的不是知道的太少，而是知道的太多。信息种类太多，风中各种声音。我们的视听系统被严重屏蔽，五官负担大大超载。这一切都影响了我们的思考和判断，因为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反应，参考文献太多。

所以一旦与什么隔绝，关窗不仅是坏事，也是必须的。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创造力和思维能力都很强的人，还是需要思考这两个字:清晰的沉默。由此可以了解美国梭罗跑到湖边，把自己关在树林里的秘密。他在陆地上写作，思考着什么，欲望很少。这真的让他比别人聪明和特别多了。他知道的是城里人不知道的，那些人知道的大致是重复了无数遍的东西。报纸和书籍上刊登的一切。知道没关系，早知道没关系，晚知道没关系。

他在树林里，看报不方便，口碑的声音没了，心思容易集中。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思考一些更大更遥远的问题。也就是说，他的内心充满了伟大的东西。

如果你心里想装大事，就要避免小事。

比如美国女诗人狄金森，从没走出家门很远。她死后，人们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成堆的诗，然后发现了一位伟大的女诗人。她思考的那个角落是许多杰出人物无法企及的。她穿过思考的空房间，这对于那些在欧亚大陆到处都有双脚印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她靠的是什么？只是与世隔绝，只是封闭自己，只是两个字:清晰的沉默。

但这么说，只说了一个方面的道理，并不一定意味着每个人都要走这样的极端。另一方面，一些强烈参与社会生活、促进社会动荡的人也有战略优势的气魄和扭转局势的力量。比如雨果，经常在国会发言，参加党派斗争，被流放。因此，他也是一个精神和文学上的巨人。他晚年过生日时，首相来看他，人们整夜在阳台下游行。他去世时，灵柩停放在凯旋门供公众瞻仰。雨果在任何方面都是一个伟人和巨人。这样的人往往处于社会剧变的漩涡中，是一个看得见的、了不起的推动者、大参与者、大人物。

所以今天我们会陷入一个悖论:是知道的多一点好，还是屏蔽一点好？是想尽量避免，还是想勇敢投资？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大致理解，雨果等人并不是亲身来到数字时代的。如果他进入这个时代，他会害怕信息轰炸。也许他会逃得更快。

事实上，雨果如果整天在议会发言，整天参加革命，整天反对小拿破仑，不被流放到那个岛上，他是不会有时间写作的。格子里的字要一个一个填，饭要一个一个吃。一切都不是空洞。可见，即使是雨果这样的伟人，在生活中也有太多的回避。巨大的沉默和巨大的兴奋必须相辅相成。

有一点是肯定的，对于我们当代人来说，90%以上知道的太多，太忙，个人时间太少，回到过去的太少，读的经典太少，接触各种垃圾太多，总是有被他们埋没的危险。

比如出版物，每天用汽车运进运出的垃圾这个词在哪里？他们从印刷厂出来，不是直接回造纸厂流通，而是大部分都被那些穷酸挑食的胃口吞噬了。想想有这么好的胃口有多可怕。如果我们少吞下这种东西，不仅可以节省大量的精力、时间和热情，还可以保护大片的森林。

现在印刷技术极其发达，一本书两个星期就能推向社会，半个月就能很快出一堆写垃圾。但就像候鸟一样，它们会飞一会儿，消失一会儿，不能长时间呆在原地。

(摘自《新民晚报》，2014年9月15日)

快语

严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