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交锋三十年》：小故事大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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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78年到2008年，像神话一样30年。翻开这本书《对抗三十年》，一行一行的读。《人民日报》评论部原总编辑马立诚从1978年进入新闻界，他所经历的正是改革开放30年的缩影。在《对抗三十年》中，马立诚用一种不同于官话的表达方式讲述了个人经历的改革，揭露了许多鲜为人知的事实，为读者提供了另一个观察30年历史的视角:比如五大一号文件出台的来龙去脉，比如民营企业家能否入党的激烈争论，比如邓丽君是否唱黄歌...

从这本书提供的线索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关于各种社会现象或路径选择的讨论，关于《故乡的爱》的争论，都是很有代表性的。现在的影视圈被称为“娱乐圈”，很多年轻人大概不知道一首歌一部电影可能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一件大事。在《对峙三十年》中，围绕李谷一的《故乡的爱》、刘晓庆的自述文章《我的路》和陈凯歌的电影《黄土地》展开了三场争论，其中《故乡的爱》最为激烈。马立诚是《故乡的爱》《我的路》《黄土地》的支持者，不可避免的会让同事脸红脖子粗。

开放之初，港台流行歌曲带着砖头录音机和卡带进入大陆。与“高、快、响、硬”的特点相反，这些流行歌曲的特点是“低、慢、弱、软”。台湾歌手邓丽君的歌曲是有代表性的。这招致了强烈的批评:

歌名不正经。什么《甜蜜蜜》《初吻》《低人气，失去革命意识啊！”

再说“没有麦克风就活不下去”“故作姿态勾引年轻人”！

更有甚者，邓丽君居然在20世纪30年代唱了汉奸歌曲《你什么时候再来》，让人无法忍受？

典型的批评是:“有一小部分年轻人没有理想，对祖国的未来失去信心。如果他们的思想空是空虚的，他们会寻求精神上的刺激，而一些海外流行歌曲正在尽他们最大的努力。”

在大家叫嚣的气氛中，《北京晚报》在1980年7月28日发表了一篇文章，说《你什么时候再来》其实是进步片《孤岛乐园》的一集，是一首激励抗日青年上前线的歌曲。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关于“故乡的爱”的争论发生了。

《故乡的爱》是一首怀念故乡的抒情诗，是1979年央视录制的风光片《三峡传奇》的一集。但是《故乡的爱》红了，却成了罪。因为这首歌温柔柔美，用的是柔和的音调和空气，所以有人把它归类为“低、慢、弱、软”的港台流行歌曲，说它是格调不高的“黄歌”。一年多来，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大量关于《故乡的爱》的批评文章。有人说《故乡的爱》是“聒噪做作”；有人说《故乡的爱》“是一种带有资本主义社会娱乐生活味道的，如咖啡馆、酒吧、舞厅、夜总会等”；其他文章讨论的是离话筒的距离，呼吸的次数，乐器的伴奏。李谷一从一个受欢迎的“后起之秀”变成了一个“黄歌手”和“大陆的邓丽君”。甚至有文章说她是“资产阶级音乐潮流和颓废音乐的典型代表”，“腐蚀年轻人的罪人”。

在第四届全国音乐创作大会上，《故乡的爱》遭到了凶残的围攻。还让李谷一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唱。李兴奋地说，“我尽力向港台歌手学习。我学得怎么样？”我的工资只有49.50元。我甚至没有录音机。我太忙了，没有时间。能学到什么？《故乡的爱》里我主要用的是轻声，不是空气。你能在批准之前说清楚吗？我在《落花》里用的是轻柔轻柔。为什么？我觉得革命先烈们为了解放全中国付出了血的代价，他们的精神打动了我，这是表达感情的需要。我唱赞美领袖的歌，赞美军民关系的歌，表达兄弟姐妹感情的歌，唱祖国山河的歌...说我是黄歌手，我的歌黄在哪里？"

在批评声中，支持《故乡的爱》创作者的是热情的观众和听众。1980年夏天，《故乡的爱》遭到猛烈攻击，李谷一来到天津演出。那天节目里没有《故乡的爱》。谢幕的时候，急切的观众高呼“家乡的爱”！“乡愁”！“无论李谷一在哪里演出，观众都表现出对《故乡的爱》的极大热情。

用音符反映政策，用旋律区分路线的时代逐渐淡出。1983年，央视举办的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成为《故乡的爱》解禁的日子。

不仅《爱在故乡》，港台流行歌曲也逐渐被人们接受，并在80年代日益传播。

2008年5月12日，中共中央党校主办的《学习时报》刊登了王宏佳的文章《歌唱启蒙——纪念邓丽君》。文章说，邓丽君的演唱传达了深厚的中国感情、中国生活和中国人民长期以来的价值取向。她的歌声给了1978年后特殊时期的人们一个启示。她创造的中国艺术形象总是传播着人类情感世界的真善美

《对抗三十年》充斥着这样的小故事、大争论，读者可以理解，历史的每一点进步，都是各种力量硬博弈的过程。正是一次次小成绩的积累，让我们对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

三十年过去了，有人创造了，有人记录了，都是为了指向更美好的未来。

那么中国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能从这三十年的历程中梳理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吗？纵观《对抗三十年》，人们的兴趣趋向多元化。三十年的改革造就了一批有独立思想，能积极为集团利益奋斗的人。他们将是未来中国舞台上不变的闪客。(《对抗三十年》，马立诚著，江苏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