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话说“西门大官人”：他是自己的掘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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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友

本文节选自《谈西门官》和《金瓶梅人物榜西门官》序言，标题为《编者加》。《金瓶梅人物名录》系列小说包括《西门大官》、《潘金莲与李瓶儿》、《敖梅春梅》三部小说，是著名金瓶梅研究专家陈冬友先生的新作，最近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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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花刺》中的头号人物西门庆，常被称为西门庆的大官，是一个名声不好的人物。在过去，他们经常被批评为流氓、恶霸、市侩等等。后来研究者又建立了另一种评价，认为是16、17世纪的中国新资产阶级。第一次赞同是从道德的角度，第二次评价是从社会经济的角度，所以争议了一段时间。最近听说有个地方吸引投资，为当地发展经济，名声不好，找不到名人。所以我争取西门庆的籍贯和籍贯，让小说里这个大官能为家乡赚钱。至于道德品质，我管不了那么多。

其实，大官西门在中国文化现象中是一个既有特殊意义(人格)又有一般意义(共性)的人物。无论人们如何评价《金瓶梅·花刺》的创作特色，无论是现实主义还是自然主义，都旨在表明作品和西门庆具有深刻的真实性和广泛的现实性。

书中说，西门庆开始从父亲的生意中买卖药材。因为他很会管理，与官员沟通，巴结权贵，在地方上颇有名气，霸气十足。此外，他出人意料地被提拔到这个职位上，他是一个强大的地方官员，被判五品和五品。所以官场繁荣，商场受益，官商互动，权利翻倍。他很有魅力，非常善于赢得女人的好感。他家里有一妻五妾，是个丫鬟。他经常去妓院，和20多个女人发生性关系。他也有一群经常一起吃喝赌博的兄弟。西门庆三十多年的生活，虽然有一些起伏，但总的来说，一路都是顺利而繁荣的。如果不是放纵自己，西门庆早就多做点生意，做一辈子高官了。沉迷于让他过早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他在人生最巅峰的时候倒在自己为自己挖的坟墓里。

在欧洲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资产阶级承担了封建社会掘墓人的角色。中国社会没有这样的过程。如果说西门庆是一个新资产阶级，我们可以发现他与中国传统王权相处得非常融洽。在他的财富消费和积累过程中，他经常用金钱与官员交朋友，利用官员来解决王权的威慑。至于他的仕途，不是他主动，而是意外的收获。

他真正想做的，努力做好的，是他现有的身份和蔡京的干儿子。这个养子形象地展现了明朝中后期新资产阶级与传统王权的关系。如果西门庆不是死于自己的放纵，他会在皇族的专制统治下过得很好，有更大的发展。西门庆在新资产阶级与王权的斗争过程中没有牺牲，这是一个缺点；死在自己的床上是必然的。

《金瓶梅·花刺》作者所面对的世界，不仅是人性因传统理性的压制而扭曲的现实，也是欲望因经济发展而膨胀的现实。传统的伦理秩序受到冲击，传统的道德规范正在失去约束人心和行为的巨大力量。小说中有很多道德说教，尤其是以西门庆为批判对象的道德说教，当然具有当时的时代特征，通俗易懂，通俗易懂，也有落后消极的。所谓时代特征，是指作者的道德说教既不能以宋代理学为标准，也不能照搬明代官方的理学，而是采用通俗层面的理学、民间宗教以及人们能够接受的关于生命与欲望关系的辩证说法，以此来抵制腐败，贪色逐财，使气节欲、禁欲自保，从而达到生命与欲望的和谐。这些道德伦理，尤其是以西门庆为自己表述的道德伦理，大多是基于中国哲学的传统命题。因此，我们可以看到，《金瓶梅·花刺》道德说教思想基础中的哲学命题，作为一种长期积累的文化思维，在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启蒙价值。

《金瓶梅·花刺》之所以成为传世之作，不仅因为它真实地反映了16、17世纪中国的社会状况，而且因为它对当时的新资产阶级进行了非常真实的描述，还因为它以小说的形式探讨了一个对人们具有普遍意义的哲学难题，而且因为它对这个难题的解读具有超越时间的普遍性。其传教目的不仅是为了维护或弥补或重建受经济发展冲击的传统道德体系，更是为了关注人和人自身的命运。因此，这部作品将具有超越时代空.的美学魅力和哲学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