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学者：“红楼梦”比“金瓶梅”更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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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和《红楼梦》都是家族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金瓶梅》，就无法产生《红楼梦》。

在故事主题上，《红楼梦》继承了《金瓶梅》，但更重要的是发展了。

西门庆没有

亲戚

首先，《红楼梦》中贾府的故事和《金瓶梅》中西门庆家的故事是不一样的。《金瓶梅》里，西门庆有老有少，张竹坡评论说西门庆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没有后代，没有兄弟。书上只提到西门庆的父亲是司门达，仅此而已。红楼梦不一样。从宁国府来看，有严嘉、贾代华、贾敬、贾珍、贾蓉五代。郭蓉府也是，包括严嘉、贾代善、贾政、贾宝玉、贾兰。重点是三代四代五代，第二次提到贾府现在是比一代差的一代，也就是说族人中没有继承人。从人口结构来说，这是一个相对于西门庆家族来说非常完整的家族。

其次，与《红楼梦》和《金瓶梅》相比，在描写家庭兴衰方面存在差异。两本书都描述了家庭的兴衰过程，通过家庭的兴衰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社会的变化，但两者的描述侧重点不同。《金瓶梅》描述的是一个官商结合的家庭。通过做生意赚钱、借钱牟利、接受官员贿赂等手段，西门家族逐渐繁荣起来，重点描写西门家族是如何繁荣起来的。从小说中的时间和小说中的次数对比可以看出，《金瓶梅》从西门庆第一次出现到西门庆第79次死亡总共有80次。67年发生的事情写了八十遍，时间虽然短，但是次数很多，我们尽量布局，写的详细。从第80回到第100回，也就是从西门庆去世到儿子出家，一共20回，写的是他九年的人生，写的是最后的失败，比较简单。总之，它重在发财，而不是毁灭。《红楼梦》讲的是世家大族，贾府是如何起家的，小说中并没有太多渲染，但在第七回、第五十三回中却暗示贾府是从军功起家，靠为军功而战发家致富的。《红楼梦》着眼于贾府衰落的过程，而略论其兴盛阶段。我们也可以从时间和次数的比例来看。从第一部到第五部，都是《红楼梦》的前奏，还没有正式进入剧情。七年左右写五遍。从6日到18日，共13页，描写贾府四年发生的事情，这是贾家盛期。时间短，事件多，无法详细描述。从19到20，我写的是贾府衰落的过程，历时八年。102遍之后，我写的更详细了。

所以这两本书描述的是一个家庭的兴衰，侧重点不同。《红楼梦》的描写符合清代社会发展的基本情况。再看看其他相关的作品，就知道在清代，小说戏曲都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与时代合拍。到了清代，中国的封建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后期，也就是《红楼梦》中最后一次提到的时期。一些作家已经感受到了时代的没落，所以在他们的创作中，悲伤的情绪加剧了。

红楼梦

两个世界

最后，与《红楼梦》和《金瓶梅》相比，对女性的态度明显不同。《金瓶梅》在选材上有所突破，对女性的态度有所偏颇。《红楼梦》中大观园外以、王夫人、王熙凤为代表，主要描写家庭之间的纠葛和矛盾，如婆媳矛盾、妻妾矛盾、礼、嫂、母女矛盾等。虽然有矛盾，但是贾府还是有严格的规定。我们做了一个统计。根据程颐的《红楼梦》一书，规则一词被提及72次。这符合中国男权社会的生存状态，在大观园之外。大观园怎么样？众所周知，大观园主要解读青年男女的喜怒哀乐，包括他们对自由爱情的追求，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宝钗的婚恋悲剧，十二女的命运悲剧。美籍华人余英时先生写过一篇文章，叫《红楼梦中的两个世界》。一个是大观园外，是礼数的世界，是现实的世界；一个在大观园，这是一个爱的世界，一个理想的世界。这个说得通。所以《红楼梦》比《金瓶梅》有很大的发展，因为它有理想的世界，是精神的家园。如果一部作品不理想，就不会激励读者。红楼梦描写的是理想世界，这是第三个区别。

综上所述，虽然《金瓶梅》和《红楼梦》都写的是家庭生活，但《红楼梦》写的不仅仅是现实世界的龌龊，还有理想世界和幻想世界，对青年男女来说是鼓舞人心的。从故事选择上看，《金瓶梅》有所贡献，《红楼梦》有所继承，但更重要的是有所发展。

演讲者:张军(北京师范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