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民勤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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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民勤的路上，新郎前面的车很着急，司机好像从来没有走过民勤，好像娶了媳妇。进入民勤，每一片田都是一个迷人的小媳妇。向日葵骄傲地排队。真想喷满奶的瓜子。大麻、蓖麻子、土豆苗、胡萝卜，真的是给民勤的婚礼队伍增添了欢乐，也让面子上不去。

如果庄稼在这样的季节里只能靠风，靠歌，靠舞，靠悲，靠喜，那么人就更自由了，在通往民勤的路上，他们会用这样疯狂的方式，愉快地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大丰收。有的男人光着胸骑着车，带着孩子和老婆，一路狂奔，好像乡间小路是他们自己的。偶尔看到一个戴着花头巾的农村妇女抱着一袋玉米从我们身边飞奔而过。路边也有蹲着，谈生意，发愣的。秋民勤艳丽恣意，是沙的休眠期。但是对沙子的恐惧是常年存在的。已婚婆家也是民勤人。当他们到达民勤时，就像一个离家的孩子遇见了她的母亲。

“太苦了。”从民勤出来的人常说，那是无法用言语和表情挥去的痛苦回忆。自然没有给民勤更多。以前听过“驴往家走”的故事。也就是说，晚上把驴拴在后院，一大早就发现驴跳到屋顶上了。原来夜风在墙角搭了一个沙坡一样的梯子，驴爬上了屋顶。民勤的朋友已经证实了这种事情。在长江以南，没有开水人就活不下去，水绕着房子流。他们渴望蓝天白云晒干湿衣；塞外关东，人离不开雪，家里到处都是白雪。他们期待一把火，保持温暖；在民勤，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离不开沙子，一进人家的院子就被沙子包围。尽管如此，民勤人与生俱来的勤奋和对生活的热情，让他们不断地自强不息。民勤的来历我也猜不出来，但一般都说民勤人在古代被贬后被流放到这片土地，难怪民勤人才辈出。民勤的语言在北方方言中很特殊，甚至有一点南方的，比如“牛”和“刘”，“有”和“里”是混淆的。这也是汉臣苏武牧羊的地方。从古凉州流传下来的三弦小曲《葛望牧羊》，似乎在歌颂苏武。今天换了主角，但地点还是在民勤。如果说“水”是民勤人的血液和生活，那么“耕读”是民勤人的命根子，每一个强调教育和勤奋的家庭也是如此。在沙土中，春天干旱和春天开始后，小麦像往常一样种植在地下。在年景不好、运气不好的特殊时期，即使穷得走不下去了，也忘不了孩子的读书。

“男人怕做错事，女人怕嫁错人。”民勤男人的“生意”是什么？民勤人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读书——闯天下。常说“天下无民勤在，天下有民勤在”，就是这种情况。

如果说世界上的女人都是水做的血肉，那么“世界”对民勤乃至西北地区的女人就略显不公。虽然委屈伤人，但女人不抱怨。以前，一个人教你活，你得活十个八个地方；当一个男人把你带走的时候，你就得走开，尤其是在西北。然而，理想中偶尔见到的女人，的确像一幅美丽的淡彩画:她在黄灿灿的向日葵里，头巾在风中摇曳，苦清纯的容颜，低眉冷目间透着难以捉摸的美丽。看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令人迷惑，尝过风吹沙的嘴唇，寥寥数语。庄稼和爱情似乎遥不可及，但对于民勤女性来说，一年田间生根、发芽、开花、抽穗、灌浆的过程，与她们的懵懂、苏醒、梦想、出生、哺育轨迹紧密交织、交响；民勤人的爱是忠贞的，基本上是永远的。

中午秋阳荡漾的时候，我们的婚礼队伍开进了喧闹的村庄。新娘家显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做新鲜事的氛围很浓。比起隆重的礼仪和稳重的大人，农村的孩子自由奔放多了，让我们婆家的日子不好过。怎么进门，怎么发红包，怎么逗婆家开心，都是他们说了算。沸腾的村庄有鱼腥味，每个角落都洋溢着欢乐。就连空荡荡的房子前的院子里的植物似乎也想要一场盛宴。新娘就要和父母告别了。“给她全家照张相。”摄影师大叫:“父母真好。坐前面，别人站着。”但当时我找不到所有的四脚凳子，只有一个，但我看到了新娘老父的脸，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把凳子给了妻子。他很快从角落里拿了几块砖，把它们放在和他妻子一样高的地方。然后他坐下，用衣服的正面挡住屁股下面的砖头。所有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到摄像机咔哒一声。

婚车驶出了村子。新娘家一路上说着，不自觉的诉说着娘家的家境，新娘的两个弟弟都在上大学。这几年家里几乎没有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