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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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期以来，随着大量外国文学理论和文学思潮的涌入，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学术合理性和丰富性。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与当代中国文学批评的发展进程同步，在新时期取得了多元化的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形成了一定的学术特色。然而，如果将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置于新时期中国文学发展的大趋势中，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仍然处于边缘地位，处于自我失语的境地。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在方法和理念上均有所滞后。

如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著的《中国文学通史当代汇编》(华谊出版社，1997年版，共三卷)，是现有当代文学史中规模最大的。这部文学史追求的是全面性，在很大的篇幅里写了少数民族文学，其中少数民族文学专题章节54篇，占全书的19%。此外，关于少数民族文学史、概论、比较研究的著作也不在少数，但不言而喻，目前的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与主流文学史的写作脱节。

如何介入当代少数民族的精神生活，如何通过少数民族文学批评来丰富和提升人们的精神境界，是当今少数民族文学研究者应该思考的问题。

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如何寻找新的学科话语？近年来，全国各地从事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的学者做了大量的探索工作，陆续发表了大量的少数民族文学研究著作，并努力寻求新的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话语和新的研究视角，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研究成果。他们试图从文学的关系和变化中寻找和建立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学科规范，试图找到有效的阐释方法，为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研究提供阐释。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学术和理论视野在不断拓展，但总体而言，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在当前的思潮、历史语境、现实生活和创作现实面前是被动、尴尬和弱势的，缺乏强烈的主观回应和强有力的建设性理论基础。不同时代、不同民族的文学所提出的问题，既有共性，又有特殊性。研究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一些理念和方法并不完全适合观察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在很大程度上，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研究在民族地区更加多元化。民族文学的研究离不开各民族的文化习俗、人格心理、宗教图腾和地理环境。

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发展，经过几代学者的努力，处于相对稳定的状态，而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仍然处于很大的不稳定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需要寻找或培养一种适合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研究的新的思维方式和方法。这种思维方式和方法所要确立的，不是简单地去接近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方法和理念。因此，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研究更具挑战性。

当代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特点之一是多民族、多文化、多语言，民族文学之间的相互渗透和相互影响非常明显。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交流对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整体发展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处于中心地位的中国当代文学批评以其厚度和艺术魅力对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产生了强烈的辐射，产生了两种效应。首先，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思想和风格对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次，产生了大量以中国文学的形式来评判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的文学批评。因此，在文学批评的传播中，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应该具有较强的吸收能力，形成一个兼容并包的开放体系，吸收中国当代文学批评的理论精神，并加以消化和融合。文学的突破和创新不在于对传统和继承采取虚无主义的态度。

传承不是简单的静态重复，而是历史的动态过程。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要创新，需要不断突破原有的形式，即需要现代化。现代化的内容是多方面的，其核心问题是当代意识。在文学理论上，所谓当代性，应该是一种超越当代精神的开放的雅量和宽容意识；富有民族进取精神的创新意识；一种能够确立创作主体自身价值的自主意识，是被压抑了几千年的人的独立精神的发展。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应以现代性为发展目标，通过现代化不断改造传统，创造出适应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和大众审美需求的当代形态。当代性是一种极其活跃的力量，它与民族文化精神相碰撞。只有充分肯定和批判、选择和扬弃，才能不断改造和丰富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内容和理念。

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既要有自己独立的标榜，又要不断与其他文学批评经验相融合，才能不断更新。这种交流是地区性的，全国性的，国际性的。通过这些交流，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可以摆脱自我的束缚，融入当代文学批评的主流，成为拓展审美领域、理解其民族文学精神的有力手段。但更重要的是，对于当代少数民族的文学批评来说，传播不仅仅是交换需要的物品，更像艾略特说的，一个是复兴自己，一个是让自己不朽，这是更深层次的意义。

少数民族文学的民族特色是其文学传统的组成部分。这种民族特色一旦确立，就会成为一个非常稳定的因素，后人不断从中进行选择，其核心部分得以保存和传承，成为民族文学创作的广泛参照系并得以传承。另一方面，稳定的传统会成为一种排他性的惯性，表现出保守的一面。因此，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要获得生命力，不能把民族性看成是一个静止的东西，而是一个过程，即一个民族化变革的过程，使少数民族文学批评跟上创作的步伐。

因此，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理论的建构必须是当代的，体现时代精神的。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如何做到当代，体现时代精神？

首先，我们必须在研究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现实的基础上，总结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新经验。从某种意义上说，当代性就是面对现实，与时俱进。

其次，要从宏观和微观两个方面来观察当代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以宏观为主旋律，以微观为基础，有机结合。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应与各种丰富的思想资源保持联系，这些资源可以整合并创造性地转化，形成自己思想和审美的坚实基础。

第三，科学技术发展迅速。在这种强大趋势的影响下，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联系将进一步加强。社会科学本身将日益成为一个开放的领域。文学批评也是如此。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将在一个综合的、交叉的网络中带来新的进步和突破，带来一些新的边缘科学和新的课题。

当然，当代少数民族文学批评必须是个性化的，具有特定的社会、环境、民族心理、地域色彩、时尚习俗特征，并保持其民族特色。在未来的长期发展中，民族特色仍将是少数民族文学批评的主导因素。

(王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