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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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躺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沉入梦乡。而在这之间，一句话突然从心里涌出，盘旋不去——

“你睡着了，今天不就有了吗？”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我自己也很惊讶。“你睡着了，今天不就有了吗？”想着想着，外面的夜晚变得很安静，空旷了。

起床，开灯，拿出日记本，写一行字:怎么能让今天就这样过去？

写完了，睡不着。我还是问自己:你是怎么想出这种说法的？

最后，我想起了一件离我很近的事:我昨天收到了一封信。这几天信很少，心里就有些躁动。

寄信人是我20年前在一次旅行中遇到的一位名叫蔡的老教授。老先生写了三页。像呼呼这样读信，纸上的声音有一种无孔不入的力量，让我突然觉得时间在沉默中溜走。

“我将在今年年底退休。朋友们鼓励的‘说’是进入抱孙子的日子；我安慰自己，终于到了“不读书补生活”的时候了。.....你这么年轻，我羡慕你。...在我这个年龄，我不仅羡慕年轻人，也羡慕50岁和60岁的人...现在，我明白了作家高晓声死前对我说的一句话:“我真的想用几十年来我已经拥有的一切来交换。”……”

我找到了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合上折叠，我的夜会更黑。

霜降晓寒侵人，枣红色，惊心。突如其来的味道总会勾起一个人的苍老感，让我们在某个瞬间清醒过来。

突然想起了和他一样睿智的歌德，花了60年时间写《浮士德》。我还用剧中人物喊:“时间，停下！”

“西风凉，变人为天下”。只来一阵风，世界凉了，世界被修剪了。难怪我们的祖先感叹:“槐花黄，孩子忙；推广编织，懒女人震惊。”没错，蟋蟀的声音，寒冷即将来临，相反，在太空，在家里，一年就要结束了。人总是在某个瞬间突然意识到一个强大的存在在自己之外，在大自然的手逼近之前，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荒凉。

我睡不着，今晚，我只能用这个词打发另一天。(摘自《文汇报》2008年10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