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刘少奇长女从童养媳到＂狗崽子＂的悲惨经历

本篇文章2776字，读完约7分钟

面试时间:2002年1月

采访地点北京地坛刘爱琴的家

受访者刘爱琴(75岁)刘少奇的大女儿

赵茜和董亚丽访谈

烈士何宝珍——刘少奇的第一任妻子

刘少奇的第一任妻子何宝珍是一首没有人背过的长歌。刘少奇和她有着深厚的感情。新中国成立后，第一次从北京南下，与王一同前往南京雨花台，深切悼念这位永远铭记于心的革命伴侣。

听说你妈妈何宝珍是青年革命家。我觉得她的命运和杨开慧很像。结婚后，她陪着你父亲四处革命。据说1932年因营救其他革命同志被捕入狱，1934年死于南京雨花台。那时候你大概很年轻。你对你妈妈何宝珍的印象应该来自别人的故事吧？

刘爱琴:是的。一直很想去世的妈妈，很想多了解一下妈妈。为此，我拜访了我在帅的母亲和我在夏的母亲，他们和我母亲打过仗。帅蒙奇的母亲是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早年成为家乡农民运动的领导者之一。夏是国家纺织部副部长，赵世炎的妻子。他们是我母亲在南京监狱的朋友，后来我从他们那里了解了我母亲的一切。

我父亲认识毛泽东和他的母亲。1922年，父亲从苏联回到中国，奉陈独秀之命前往毛泽东长沙接受任务。在清水塘22号杨开慧家的板房里，他的父亲见到了毛泽东。那时候我妈是个天才学生，衡阳第三女子师范学院学生运动的组织者。当时，母亲因领导学生反对军阀政府而被开除，随毛泽东、杨开慧到长沙他们在清水塘的家中居住。母亲以前听说过她父亲的名字，非常钦佩他。杨开慧当时把我妈介绍给我爸。后来，父亲李和去安源领导工人运动。第二年，我妈也在安源工作，担任我和路三童学校的老师，也是俱乐部书报部的成员，两人在那里相恋。半年后，在庆祝安源罢工胜利的那天，他们结婚了。

我哥哥出生于1924年。1925年后，由于革命工作的需要，父亲来到广州，不得不带哥哥回老家。我1927年出生在武汉，当时父亲在汉口从事工人运动。不久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夏斗寅、许克祥先后在湖北宜昌、湖南长沙发动反革命政变。情况极其危险，父母要搬到地下，就把我托付给武汉的一个本地工人。那时候我才几个月大。我妈不想放下我，但是把我带走对他们和我都是危险的。从那以后，我和养父母住在一起。直到1938年，我才再次见到我的父亲，但我再也没有见到我的母亲，因为六年后她在上海被捕并牺牲了。

你母亲于1933年被捕。她当时的工作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抓？

刘爱琴:当时，因为父亲已经调到中央，母亲继续留在上海做革命工作。那时，她已经有了我的弟弟毛毛，他独自带着孩子们，也是全国互助协会的领导人和救援部门的负责人，别名王芬芳，他是一名对外教师。1933年，中国海员党委书记廖承志被捕，党指示尽一切可能营救她。我妈开始四处奔波，通过各种关系组织救援，引起了敌人的注意，派了特工跟着她。一天，一群便衣特工包围了她的住所。当我母亲意识到要出事时，她抱起我弟弟毛毛，把它交给了附近的一位阿姨。她说:“帮我照看孩子。过几天会有人来接他的。”然后立刻开始销毁文件。那时，我哥哥毛毛只有三岁。虽然他说过几天就来取，结果流浪街头十几年，直到1946年才找到。

我们拍摄了上海龙华监狱旧址。虽然今天它已经成为人们参观的景点，但它仍然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但是，据说你妈妈当时在监狱里很乐观，很平静，外号“小姐姐”。

刘爱琴:这就是英俊的母亲对我母亲的评价。她很活泼，唱戏，在监狱里帮助别人，也很会表演。为了激励朋友，她经常用老歌编新词给大家看，逗得别人哈哈大笑。因为她年轻，沉稳机智，又对战友关怀备至，战友们都叫她“小姐姐”。

帅妈说，她有空的时候，有时候你妈在那里发呆。一开始有人问她，你怎么了？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大家都知道她在想孩子。三个孩子在外面，他们在监狱里。作为母亲是什么心情？你能不去想吗？她一定想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我和哥哥更好。我被委托给一个工人。哥哥云斌在老家，在奶奶面前，有点放心。毛毛怎么样？有人在毛毛捡到的吗？事实上，当时毛毛正在街上游荡。

那时候作为一个革命者，作为一个母亲，那种心态真的不是现在普通人能理解的。

后来我妈从上海被带到南京宪兵司令部，经过多次审讯，我妈在敌人的威胁和利诱面前始终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敌人判了她15年徒刑，把她转到南京模范监狱。我本来是可以获救的，但是因为那里有共济会的成员，我后来因为受不了折磨而放弃了母亲。这一次，敌人不再相信她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并严厉质疑她的丈夫和她的身份。最后她宣布:生存还是死亡，两条路线都是为了你的自决。我妈回答，我要表白，不；该死，有一个。就这样，我妈在南京雨花台被杀了。

那一年，我妈32岁。

可以说我对我妈已经没有记忆了。

我父亲有一张我母亲的照片，但我们没有。我妈妈的姐姐在贵州。她留着一张她妈妈的照片，是她妈妈在广州拍的。1950年解放后，月经写信给父亲找姐姐。其实她妈妈已经去世了，她也不知道。后来，父亲给她回信，说你姐姐去世了。她写信的时候发的照片，现在是她妈妈唯一的照片。

一本《寻找你》帮助刘少奇找到了他的女儿，一个童养媳

1938年5月31日，《新华日报》(武汉版)出现了这样一篇寻找你的文章:寻找工人春赵珊。十年前，刘少奇先生的女儿是托先生养大的，他现在想见女儿。

公告发布后不久，武汉八路军办事处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刘爱琴，她被卖为童养媳。

你的三个兄弟姐妹很小的时候，刘少奇同志因为战争和白色恐怖环境把你托付给别人抚养。你父母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把你托付给一个工人。据说这个工人参加了工人运动，觉悟很高。为什么又被当童养媳卖了？童养媳的生活一定很悲惨。

刘爱琴:1927年，我母亲把我托付给一个工人，这个工人和他的妻子成了我的养父母。本来养父母对我很好。七八岁的时候，养父失业，没有收入。养母经常生病，生活所迫。真的没有办法把我卖给人力车之家当童养媳。卖我去吃饭，为了活着。

这里卖就不一样了。吃不饱穿不暖，经常挨打挨骂。我突然陷入了苦海。我婆婆根本就没爱过我。我是她的奴隶。我要永远工作，要不断挨打挨骂。

更糟糕的是，她一岁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老公”，死于天花。她把我当眼中钉，说我是阿桑男星，把我打成妖。我被她惩罚了。我在寒风中跪了几个小时。光着脚，光着腿被冻出肿包，溃烂成疮，流水结痂，走路像针一样疼。

一天，我去井边打水，因为前一天我又被打了，我的身体又痛又累，我的胃是空.我眼前一黑，栽在一口井里。幸运的是，我及时被发现并从死亡中获救。不过当时真的觉得还是让井水淹死比较好。这一天什么时候结束？

每天都在苦恼中挣扎，几乎每天都盼着养父母带我回去。记得养母走的时候哭着对我说:“孩子，我妈要来看你。”我多么期待妈妈在恶业中探望女儿！但是过了三四年，我妈一次都没来过。

当时我是绝望的。有时候用自己的手掐脖子，不想活了。当然，我没有成功。有时候走的很远，不想回去，却不知道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