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在艰难岁月中耕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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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夏初，我带着两岁半的儿子从中国北京来到加拿大多伦多。老公来加拿大快一年了。

说起那年来加拿大，我是极其舍不得的。在我丈夫任教的学校里，很少有年轻教师安心工作。每个人的心思和精力都花在了照顾学生、联系学校、留学上。我老公也不例外。经过一段时间对托福的苦攻和大海捞针一样发申请信，老公终于来到了加拿大，一个他向往已久，寄予无限希望的陌生国度。我强烈反对我丈夫出国留学的决心。主要是不想和老公分开太久。那时候办探亲手续真的很难。很多知道或不知道的同事朋友，好几年都无法与丈夫团聚。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会同样的惨，心里就很可怕。然而，对国外生活充满向往的老公，收拾行李，带着借来的两百块钱，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加拿大。

老公走了，我被迫上了梁山，要集中办理出国探亲手续。当时我是大学讲师，除了每周四课时的教学任务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跑各种手续上。跑了无数衙门，烧了无数香，拜了无数佛，终于在近一年后完成了加拿大的探访手续。虽然我们当时在国内很穷，没钱没房，但还是舍不得放弃国内大学的教学，离开父母兄弟姐妹。但是为了一家人聚在一起，我跟随老公的脚步，毫不犹豫的来到了世界的另一边。

脚一踏上加拿大，就遇到了加拿大之后的第一次尴尬。我记得我带儿子在温哥华转机去多伦多。我用一句我已经想过的英语句子问机场工作人员，“怎么去多伦多？”机场工作人员告诉我，“三楼”。我没明白。那人又说了一遍，我还是没听懂。记不清那人说了多少遍，我才终于意识到是在三楼办理去多伦多的转机手续。当时机场喇叭上不断广播，我一个字也听不懂。那天是巧合。我拿着电子表看了很久，突然停下来。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想了很久才想通怎么问别人几点了。结果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去多伦多的飞机就要起飞了。我拉着儿子的手，飞快地向登机口跑去，终于赶上了飞机。当时越想越郁闷。我在国内初一开始学英语。大学又读了四年，研究生又读了一年。我读硕士的时候，看了很多英文资料。我来加拿大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飞机到达多伦多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分居近一年的老公在机场焦急的等着我们。我老公当时是个穷学生，自然没有车。我不得不打车去我丈夫租的地方。这是一栋小而破的两层楼建筑，位于多伦多的中心区唐人街。地下室是一个由房主经营的发工资的作坊。一楼是厨房，二楼出租给三个租客。我一进家门，就有一个又长又窄又陡的楼梯，走上来就嘎吱作响。楼上三个房间有一个是我老公租的，月租180。一进房间就发现这个房间的地板是斜的，而且很斜。整个房间只有一张旧的双人床垫，两张破旧的椅子和一张旧的床头柜。后来老公告诉我床垫是房主免费送给他的。因为我和儿子要来，我老公找他的好朋友，看看有没有人把床垫扔在街上。结果房东看到了，给了他一个旧的。当我们来到加拿大的头五年，这张旧床垫一直陪伴着我们。直到我和老公工作买了房子搬家，才舍得扔掉。

后来听了老公的话，才知道我住的小破楼不错。我老公刚来多伦多的时候，只借了200块钱。当时我在北京，老公订的是学校的学生公寓，来的时候太贵了，要毁约，带的200块钱都是毁约款。幸运的是，当时她老公学校的一个中国协会的留学生借给她老公100块钱，她老公能够度过难关。这位中国学生帮助丈夫在中区唐人街找到了一个小地下室。小房间旁边是房子的取暖炉和热水器。月租90元。只是我老公每天晚上被暖气吵醒好几次。我现在住的地方，虽然还破旧，但比90块钱的地下室好很多倍。至少他每天晚上不用醒很多次。

我丈夫带我们去了一楼的厨房。虽然已经过了午夜，但三口之家分开近一年，聚在一起还是很刺激的。老公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白瓜，切好给我们吃。我丈夫给我和我儿子买了这个。我老公来了一年，一直没舍得给自己买。据我老公说，每个三块钱。为了迎接儿子，丈夫还买了一把印有图案的红色小塑料椅，还有靠背。1993年多伦多还没有圆店，这么小的椅子还挺贵的。这个小椅子跟着我们很多年，直到有一次，我老公的大学同学来拜访，屁股骨折了。当时心里真的很心疼。我一直把这把小椅子当做最值得纪念的东西。

我和我丈夫在加拿大的第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所有分开一年的思念和痛苦，都融化在这一夜的柔情里。就一件事，我现在还觉得很好笑。因为那个房间的地板是倾斜的，睡觉的时候床垫总是滑下来，我老公就要时不时的把床垫推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老公带我们去了唐人街，闹市区，cn塔(当然他舍不得花钱)。看着当时那么多的英文街名，我心想，我怎么能记住这个呢？老公带我去银行，教我用银行卡取钱。带我去图书馆，教我怎么做借书证和借书。当时国内什么都没用，我就觉得加拿大真的很先进！

楼主，也就是豆腐店的老板娘，每天都会给我们带一些店里做的破豆腐。老板娘看起来五十多岁。她很胖，总是微笑。乍一看，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老板娘一家很早就从香港移民加拿大，现在开这个发豆作坊谋生。每次来送豆子，老板娘都会找我聊天。她是我来加拿大时遇到的第一个人。后来听老公说，豆腐店老板娘给了老公很多帮助，有一次想把老公介绍给大学的女儿做男朋友。老公很温柔，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老实。有一次老板娘带女儿去店里，说老公要教她中文。后来我老公给她看了我和儿子的照片，老板娘放弃了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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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在斗夫店楼上住了一个多星期，轮到我们在我老公排队的学校公寓等。新公寓是21层楼，我们的一居室在20层。月租500多元。在新公寓住了两个月交了押金，我们家银行存款才100多。我老公当时拿着全奖在学习，离下一次付款还有一个多月。所以这100多块维持了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多月的生活，我们当时也没觉得有多痛苦。

虽然我们搬离了都福店的破房子，但是我们每周都会去唐人街买菜，还特意路过破房子看一看。白天从外面看，这房子看起来更破旧了。我们买了房子，过上了富裕的生活后，偶尔路过，去看两眼。

新公寓位于多伦多的商业中心，周围都是商店。公寓里住着许多来自中国大陆的留学生，他们都是来攻读博士学位的。所以有时候和老公吵架，我会说:“整栋楼都是医生。读博士有什么了不起？”。公寓周围的商店里有很多种商品，但我什么也买不起。刚开始喜欢带儿子四处逛逛，过了几天就没兴趣了。我儿子最喜欢去的地方是购物者药品市场，因为那里有很多糖果。每次去，两岁半的儿子都会说“我就看看，不买了”，心里很难受。那里的糖果对我们这些刚刚加进去的人来说还是太贵了。我只破例一次，给儿子买了最便宜的。当时我就想，等我妈有钱了，我一定给你买最贵最好吃的糖果。

我丈夫每天都很忙。每天晚饭后，他去学校实验室做项目。老公给儿子申请了幼儿园岗位，他下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政府补贴，你自费的话，每个月的托儿费是8900元。所以我就呆在家里带孩子，以后儿子上幼儿园我会考虑自己的出路。

每天带儿子最多的地方是楼下的操场。这是多伦多最好的天气季节，所以我们每天在那里呆几个小时。就像我一样，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妈妈，每天在操场上呆几个小时。她的名字叫琳达。琳达住在我们旁边的一栋大楼里。她女儿和我儿子年龄差不多，两个孩子自然一起玩。琳达的父母是波兰人，琳达在加拿大出生长大，她是地地道道的加拿大人。琳达有点胖，但是五官很精致漂亮，人也很和蔼可亲。因为我们每天都见面，琳达总是喜欢在照顾孩子的时候和我聊天。她自然成了我的第一位英语口语老师。琳达喜欢问一些关于中国的问题，我尽力回答她。我真的要感谢她的耐心。每当她和我说话时，她总是说得很慢，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清楚。我说话的时候，她总是耐心的听着，耐心的等我想出话来。这样，经过一个夏天的练习，我可以结巴一些英语。

忙碌的老公每个星期天尽可能腾出时间陪我和儿子。当时多伦多的公交车每个星期天都有一张票叫日票。你在多伦多坐任何公共汽车只要五美元。我家每个星期天吃一顿简单的午餐，出去一整天。那时候我们去的最多的是多伦多的高公园，那里的草干净漂亮，游客很少。一家人坐在草地上，真的很温馨很甜蜜。有时我们带一些面包去喂水里的野鸭。那段时间是我们家最温暖最甜蜜的时光。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我心里很开心。

我和儿子来到加拿大三个月后，政府资助了我儿子的幼儿园。我们一天只要交一块钱，剩下的由政府给幼儿园交。我老公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幼儿园，方便交通。就这样，一句英语也不会的儿子被送进了幼儿园。每天早上，幼儿园点名。当它被召唤的时候，每个孩子都会喊:“我在这里”。每次叫儿子，他都说“两只猴子”。

儿子安顿下来后，我不得不开始寻找自己的出路。我的计划是去政府办的英语补习班，先学英语，然后考托福，再申请博士。但是我老公要我去工作，因为我老公养家的奖学金真的很紧张。

我每天都把儿子送走，我一个人在家学英语。我也抽空烟，去政府办的英语学校评估。人家说我的英语水平已经是托福班的水平了，但是托福班的英语学校离家很远，我舍不得花机票钱，只好在家学习。

自从儿子去了托儿所，我和老公就一直在我该工作还是上学的问题上有过争执。老公一次次催我找工作。他觉得我们家有个医生就够了。两个人都没必要看。但是我觉得如果不读书，不拿到学位，就找不到好工作。

这样，我们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当时我以为他那么着急催我找工作，就是不想养我。这样想，心里会越来越觉得委屈。

我从小到大都很优秀，还算聪明。大学的时候因为成绩好被推荐研究生。但是自从和老公约会后，一点进步都没有。结婚后，我把整个心都放在了家人身上。家里的家务全包了，老公什么都不准做。就算怀孕生孩子也没用。我记得当时我怀孕了，预产期还有两周。我怀孕了，在筒子楼的水房里洗被子。那时候又是冬天，北京的水都冻到骨头了。我一直默默坚持。我丈夫正坐在房间里准备托福考试。当时我并不认为他应该帮助我。反而是住走廊的同事受不了，觉得我太习惯我老公了。

现在，我放弃了国内的一切，以为老公可以依靠，现在只能依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