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聂石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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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伟

今年春节，我抽空回了趟老家，决定给父母修坟。在我们家乡，这是面子问题。

花钱修坟是一回事，主要是有些原材料要提前准备。所以，回到老家，我先去找聂圬工，让他做一块石头一块石碑，刻一块匾。

聂石匠，小时候是制作组的石匠。因为残废，不能参加集体劳动，靠打猪槽、砸猪、磨石头为生。他还付给制作组一定的佣金，制作组统计工作点数。当时20多岁，因为腿瘸还没结婚。

不过，这次我看到的是聂石匠。虽然他有灰色的头发，弯着腰，但他的脸是红色的。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不仅结婚了，而且子孙满堂。原来土地下户后，聂泥瓦匠成了第一个发财的，而且有本事。一个寡妇和她的儿子嫁给了他。

聂梅森非常愉快地接待了我。虽然我已经将近30年没有在家乡生活了，但我是家乡的骄傲，也是第一个被录取的大学生。我说我要什么，他说，好的，我会准时发货。然后我谈工资，他说我们谈发货。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但我当然开心。

第一个月很忙。我很少回老家。亲戚要走了，特别是二叔家，三叔家，三姨家。小时候这些长辈对我充满了深深的爱。比如我80年代初上大学的时候，三姨每年暑假都要扛着干猪草去卖，然后给了我几块钱。要知道，那时候我的月津贴才10块钱，生活费才10多块钱。钱不多，却是长辈的关心和回报。所以毕业后只要回到家乡，再忙也要去看望长辈。

农历正月十一，是聂泥瓦匠的分娩日。我和姐夫去了聂的石匠家。他让人们把石头条和石头卡放在一辆胶轮车上。我们只需要把它们运走。

这些石头规格适中，石头表面光滑平整。连石碑上的字都是仿宋的，都是规范的。我说，聂叔叔，多少钱？我要在他说的价格上加300。我是老家人，不能说我小气，更不能说对父母不尊重。

然而，聂树说，马登娃，我不要钱！马登娃是我的外号。

这下，让我和姐夫程两眼放光。玩石工，既要体力，又要技术，价格从来不比瓦工低。根据市场情况，这批石头价值2500元左右。

聂叔叔，不收钱怎么办？这是你的劳动收入。

聂树点燃了他的香烟，一根两英尺多长的长竹筒，上面有一根紫色和黑色的杆子，是用手打磨过的。他说，别急，坐下听我说。

我不收费，我谢谢你。你知道，我已经五年没接手生意了。

人们不再使用石头了？以前修房子的时候，都是用石条做基脚，放柱头。每个家庭都使用猪槽和石磨。

但是在农村，水泥、沙子、青砖都是预制的。所以不要用石头。因为石头又贵又不方便。

石磨呢？我们川西人爱吃豆花，家家有小石磨。

现在我们使用电磨。

猪圈在哪？

一般人不喂猪，但是大的，不需要猪槽。

修坟怎么样？

人们用大理石板，或者水泥板，或者不用平板。水泥，沙子，瓷砖都可以。

我在哭。

聂树拉着我的手，哽咽着说:“你知道一个工匠，当每个人都不需要它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糟糕。”要不是你，我的手艺真的就废了。

我还能说什么？我们应该知道一个乡村石匠永远不会说谎。他们的话像石头一样真实而沉重，每一把凿子都能迸出火星。如果我再坚持给钱，聂树会生气，甚至翻脸。

我和姐夫拖着我们的胶轮车，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一步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这辆车的石头不仅是重量和质量，也是一个乡村工匠的心脏。

我悄悄地把钱捐给了村里的小学，捐赠者写了我的石匠聂树。

4月20日，从省人民和社会福利厅获悉，省人民和社会福利厅、省财政厅、省地方税务局近日联合发布通知，从2017年1月1日至2018年4月30日，我省将分阶段降低失业保险费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