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百花】文学评论是一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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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批评是一场冒险

一位外国文学史家曾经说过:评论是一种冒险。刚看的时候我还小，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评论就是评论。有什么风险？后来慢慢想了想，才知道真的是从一个资深解说员的经历来的。文学批评强调判断研究对象的准确性。目标作家的精神世界(无论多少作品和文学现象归根结底来自作家)是复杂的；而且作家越伟大，他的精神世界就越复杂，越特殊。通过一件作品的门进入一个作家的精神世界，就像一个来自城市的驴友在夜晚走进一个陌生的古老县城。昏暗的路灯下(这里说的路灯指的是一些作家模糊不清地谈论的个人想法，有时甚至故作高深)，有些风景你可能一下子就看清楚了，有些你得多看几遍才能看清楚；有些风景是模糊的，你可以不看清楚就作出判断，把古寺当成居民楼，或者把老厕所当成华清池之类的遗物；小区后面隐藏着一些风景，你可能甚至没有注意到，但可能是重要的风景。另外，你还要了解县城全景。不要以为看到一个场景就整体清晰了，但是要了解县城的整体布局，街道道路的结构，老县城的整体气息，就很难很费劲了。

读者的眼光也很不一样。因为知识、喜好、经验等的差异。，你的判断很可能是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主观判断，而不是测量仪器给出的客观结论，虽然你可能会尽量做到冷静客观。

作家精神世界的复杂性和批评家眼光的差异性和局限性，可能会引起批评家的一些误解和误判。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说评论是一种冒险。记得90年代有个叫蔡襄的文学评论家在一次采访中这样说，问:新时期的文学批评是什么体验？答:自以为是。再问:新时期文学批评的教训是什么？答:自以为是。我觉得蔡襄的回答机智准确。

既然理解了评论是一种精神冒险，那么在做判断的时候就要谨慎小心谨慎，相信自己的艺术直觉但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不要以为嘴里衔着评论哨就有过人的见识和准确的判断；特别是不要手里拿着一只时尚的理论鞋在全世界寻找自己的脚，通过鞋的内袖强行拉扯自己觉得亲切的脚。在这方面，我们在时尚评论家中犯了很多明显的错误。比如把王安忆的农村生活小说归结为寻根文学的代表作品，就很搞笑。把叶明显传统的小说归为先锋文学，有点眉目留须，把阿城的小说和道家文化扯在一起，未免牵强。批评最多的是经典阅读，是后现代理论家。显然，这种研究不是见仁见智，而是嘴上说说。

文学批评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读后感，也不是简单的八卦或评论。赤手空拳的人空拳击不能成为评论员。批评家当然需要一些专业的理论装备，多学科的知识和尽可能广泛的阅读文学作品的经验，但是这些东西不能直接应用，否则你会成为一个被抓住的理论家或者书袋失败者。解说员需要长期培养，将专业理论转化为专业素养，将书本知识和社会知识转化为思想，将丰富的阅读经验转化为敏锐的艺术直觉。面对成千上万的作家，批评家们能做的就是睁开眼睛，试着看到旧县城的所有风景。有些风景要用放大镜反复看才能做出判断。评论员首先应该诚实，不要出于某种考虑而不同意。这样你就可以把一些真实的信息反馈给作者和读者，而不是把作者弄晕或者灌醉，欺骗读者。

(甘肃省文学评论家协会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