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黄仁宇《缅北之战》:直播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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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仁宇新兴出版社2007年4月出版的《缅北之战(美国)》

当我读许倬云时，我总觉得他是一个对母亲文化充满感情的世界公民；读黄仁宇，总觉得他是一个具有全球视野和现代研究方法的中国人。许倬云把自己置身于人类之中，他的中国历史是世界历史的一部分，两者没有本质的区别。黄仁宇有现代的研究方法，但在他的研究作品中，他渗透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关注着中国。我觉得这里的两个人没什么区别。他们用自己的特点感染读者，给读者上课。

读《黄河青山》时，总感觉到黄仁宇字里行间的民族仇恨和家族仇怨，那种坚强的胸怀和凶狠的武力仿佛从书中站了出来。他住在美国，但他似乎从未离开过中国。我用“在场”这个词来形容黄仁宇。就是这样。没有别的词来形容。

我曾经好奇为什么。其中之一，我想一定是因为黄仁宇经历了抗日战争。他见证了我们家的弱小、落后、贫穷，见证了战争的死亡与血腥，所以他无法把思绪从这里带走。和很多中国学者一样，他们的追求和努力，其实可以归为一点，就是传统中国对现代化的追求。黄仁宇有过这样的经历，他的学术研究有一个指导原则，就是在追求中国现代化的道路上，我们的同胞不再被各方欺凌，而是获得了生存的尊严。

黄仁宇有很多论点，我认为它们是理所当然的。例如，他认为当时的中国只有一个现代的头，更多的是一个传统的身体。从工业基础到管理模式，中国还处于前现代社会。那么，要和已经初步完成工业化的日本打一场现代战争，怎么可能不艰苦呢？在金庸小说中，汉人与蒙古军队作战。有句话说:我们汉人多，十分之一都打不过。很难说我们是宋朝的文人政府，汉人的军事组织比不上蒙古铁骑。到抗日战争的时候，中国还远没有完成现代化转型。农业社会如何打赢现代战争？没有铁路，没有重工业，没有现代化的军事管理模式，就要用自己的血肉去阻挡敌人的进攻。这场惨烈的战争和我国军人视死如归的精神，真的可以用史诗来形容。幸运的是，我们在战争中成熟了，带着拼搏的精神，终于赢得了来之不易的抗日战争。

最近读《缅北之战》，可以说是对黄仁宇的家国情怀有了更深的理解，从而对他的中国情结有了更同情的理解。

正如黄仁宇所说，书中收录的文章大多发表在《大公报》、《军事之声》等报纸上，相当于黄仁宇较为乐观地描述的前线战报。但我也看到了中国军队的成熟。这支军队的成熟也是国家现代化的标志。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中，我们古老的民族正处于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迫使我们用一万倍的勇气和一万倍的努力来完成自己的蜕变。从这个角度来看，战争也起着偶然的作用，成为我们现代化和变革的动力。带着这个动力活着太残忍了。

在美国的支持下，缅甸远征军拥有空军队、装甲车和无线电。在风暴中，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战争终于胜利了。

王康先生最近一直在凤凰卫视谈论抗日战争，他强调中华民族的精神力量。这也是原因之一。面对危机，总有一个民族脊梁站出来。但是我同意黄仁宇先生的观点，现代转型是最重要的。这种现代化转型当然包括政治制度、工业和文化的现代化。

与《黄河青山》相比，《缅北之战》就像一个直播，到处都是血与火，充满了紧张和硝烟。黄仁宇本人在战场上受了伤，可以说是战争的第一手资料。《黄河青山》写的时候，黄仁宇年纪大了，风格更加客观冷静。但是这两本书是可以交叉引用的。缅北战役附录中，有关于黄河青山缅甸远征军的章节。比起缅北战争，黄河青山体现的更多。他写的是决策失误，更多的是死亡、鲜血、痛苦和磨难，更多的是一个个体，面对一场巨大的战争，他是无助和无力的。

康虎河边的那些尸体可能是日军，也可能是我们的同胞。同样，他们都是死在异国他乡，亲人可能还在屋檐下盼着他们回家。昨天我继续，杨柳依依；唉，无定河的那堆白骨，还是梦中少女的丈夫。(信息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