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史铁生8.5万字遗稿结集：一直在生死问题上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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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史铁生和他的爱人陈希米。(王文澜摄影)

史铁生，《夜里信基督》，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年7月出版。定价:26.00元

深圳商报刘友阳

史铁生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但读者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思考，他的精神遗产也没有算进去。近日，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史铁生最后一批手稿的最后一批，题为《白天信基督，晚上信佛》。他的遗孀陈希米花了9个月的时间整理出来，共8.5万字，其中有一篇《白日信基督，夜间信佛》，一篇长文《回忆与思考:我在史铁生身上》，三篇短篇小说《情人》，《猴子轶事》，《借你一个盹儿》，还有史铁生写给王安忆、王朔的六封信。

其中《回忆与思考:我在史铁生》最后修改于2010年12月30日9:35:58。陈希米说这部作品相当于他的代表作。仅仅十个小时后，2010年12月31日凌晨3点，59岁的史铁生因脑溢血去世，史铁生用生命书写，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9月初刚刚出版的《天涯》第五期中，沉默了20个月的陈希米突然发表了她丈夫去世后的第一篇长文《让死者活着》。第一次让读者看到了陪伴史铁生21年、在他身后的那个女人，而史铁生的文笔却清晰地活在陈希米的笔下。

本报采访了《白日信基督，夜间信佛》的发行人十月文艺出版社总编辑韩敬群，以及该稿策划编辑、史铁生30年好友张德宁。在他们的故事里，史铁生再次走近我们。

一直在为生死而战

《白日信基督，夜间信佛》编辑流程主编韩敬群亲自担任第三位审稿人。在韩敬群眼里，史铁生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作家，是一个特别受大家尊敬的人。

史铁生1969年清华附中毕业，去延安插队。插队中的一场大病改变了他的一生。1972年，他因双腿瘫痪回到北京。他在轮椅上度过了59年生命的2/3，在血液透析中挣扎了十几年，常常徘徊在死亡和家的边缘。

1979年，史铁生发表了他的第一部小说《法律教授和他的妻子》。20世纪80年代中期，他的小说《我的远清平湾》和《人生如弦》引起了广泛的反响。1991年，长篇散文《我与地坛》的出版受到韩少功的赞扬:即使没有其他作品，这一年也成了文坛的丰收年。

从1998年开始，史铁生因为肾病加重开始透析。之后史铁生写得很慢，很辛苦。他用了四年的时间写出了十几万字的《断笔带病隙》，每两天写一个小片段，真的是断笔。

史铁生曾经自嘲他的职业是病，业余时间是写作。这对他来说是个笑话，但对别人来说却是极其苦涩的。他的透析从每周一次开始到每周两次，每隔一天一次。他在每两次透析的中间使用晨间写作，每次写两三个小时。时间长了，血压又会升高。

他是一个用生命写作的作家。他一直在生死问题上较劲，几乎是在走得太远的路上，往往是感动。韩敬群说，他的最后一部作品《白日信基督》《黑夜信佛》也延续了史铁生的长期思考，他的纠结、执着和终极超脱让人印象深刻。他的独特性是他的人生经历，是不可替代的阅读体验。

史铁生去世后的一两年里，他的各种作品都被转载并畅销，甚至形成了一个阅读热点。韩敬群说，史铁生虽然写了人生不堪重负，但读者还是要读他，因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总需要比自己高的东西。史铁生这样的作家的存在，是一种警醒，一种提醒，一种重要的借鉴。

疾病发作前，我还在写了几个小时

正如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所写的:死亡是一件你不需要匆忙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耽搁多久都不能错过的事，是一个必然到来的节日。2010年的最后一天，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微笑着起身离开。据他说，这不是突然的，而是按计划进行的。

史铁生用他苦难的一生实践他生前的诺言:呼吸时活得有尊严；临走时，他毫不犹豫地捐出了自己的器官。脊髓、大脑、心脏、闪亮的角膜、肝脏9小时后，他的肝脏苏醒在另一个人的体内。史铁生对生死给出了最好的诠释。

史铁生的遗孀陈希米整理了《白日信基督，夜间信佛》等手稿。总字数在8.5万左右，侧重于生活、理想、灵性等抽象命题的思考。其中长篇作品《回忆与思考:我在史铁生》是史铁生未完成的作品。陈希米说，这应该是一个很长的计划，只是开始，这被认为是一个未完成的草案。

在《回忆与思考:我在史铁生》中，史铁生集散文、散文、戏剧、诗歌于一身，风格新颖，叙事亲切感人，充满思辨色彩。文章不是我用第一人称写的，而是用史铁生的语气描述的。第一篇讨论死亡的不可能性。开头第一句话是史铁生其实活了一朵花。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这也太夸张了吧！但这是真的，六十岁了，对我来说就是这种感觉。

韩敬群告诉我，这篇长文结合了史铁生个人对人生的思考和近几十年的创作，也可以说是史铁生在生命的尽头对自己人生创作的回顾。通过《回忆与思考:我在史铁生》，读者不仅可以感受到史铁生面对生存和死亡，尤其是死亡时的冷静，还可以感受到他用生命写作的激情。根据word文档的属性，最后一次修改时间是2010年12月30日9: 35: 58。就在史铁生关掉电脑的几个小时后，他被送到医院，第二天就在北京去世了。可以说这部作品相当于他的代表作。

作为一个非信徒谈论宗教

最打动韩敬群的是同题的长文《白日信基督，夜间信佛》。史铁生将基督徒和佛教徒对生死的态度区分为非基督徒。如果是好的，那么在我看来，基督教导的初衷是如何面对生命，而佛教智慧的重点是如何对待死亡。昼夜，两个时间维度，是人类生存的两个重要象限。基督和佛，两个非常重要的精神因素，加入WTO，诞生了。他谈到一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一遍又一遍地谈论。他不仅和自己较劲，还和朋友较劲，他写给王朔的三封信很难讲。韩敬群说。

给王朔的三封长信都是断片语录，题目都与终极人生有关。史铁生甚至不自觉地陷入自我毁灭的状态，对话者是王朔还是谁都无所谓。所以，在信的开头，史铁生说:比如生死，比如灵魂，不管有没有事，都不要说，说出来就有智慧。其实我可能不够擅长哲学，但我不禁会想，有人说是思辨，有人说是诡辩。是什么不重要，问题就在这里。

在给作家王安忆的信中，我主要讨论了史铁生的小说《我的丁仪之旅》的写作。从整封信来看，史铁生一直在讨论理想问题，但理想是在人们有了更广阔的视野，期待这种美好的情感延伸到更大的单位(如人口、国家、人类)时诞生的。但是，没有什么是你不想意识到的，这也不是错误，虽然很有可能会引入歧途，甚至导致悲惨的现实。最后提到理想的危险，这是现实中绝大多数人造成的，尤其是男性社会。男人或者说男人的意识有一种权力倾向，或者说是权力文化几千年留下的权力沉淀。

三个小故事也让韩敬群大吃一惊。大家一直都知道史铁生的散文写得很好，但我不知道他的小说有那么精彩，比如微型小说《借你一个盹》，像庄周梦蝶狐狸鬼的混合体，两个女孩换身的故事恍恍惚惚，但我一时不知道魏晋。仔细揣测，为什么不能品味一下这个有趣的故事，揭示一下史铁生潜意识里的痛苦，长期的肉体禁锢和想要挣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