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军国主义阴魂缘何久驻日本？有其深刻历史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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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日本的军国主义教育

八九十年代以来，日本少数右翼势力否认、歪曲、美化侵略历史的歪理邪说肆意蔓延，招魂军国主义战犯的丑剧年年重演。日本右翼势力为什么会滋生蔓延？军国主义的幽灵为什么长期留在日本？这不是偶然的，但有其深刻而复杂的历史原因。

保留天皇制度和日本有条件投降成为战后日本重建右翼保守政治制度的政治基础和精神支柱

日本战败投降是有条件投降，不是无条件投降，就是在保留帝制的情况下投降。日本战败前，大陆还没有遭到地面进攻，还有100多万军队留在海外。所以到了1945年6月，日本政府还是制定了国内决战和1亿块玉石的战争计划。1945年7月26日，美、中、英三国政府发表《波茨坦公告》敦促日本投降，日本政府和军部在和平与和谐问题上仍有很大分歧，双方对峙。直到皇帝最终统治后，他们才在维持帝制的情况下接受投降。在硫磺岛战役和冲绳战役中，由于日军拼死抵抗，美军伤亡惨重。如果美军登陆日本参战，将会付出巨大的损失。因此，美国急于敦促日本尽快投降，以减少美军的损失。美国驻日大使格鲁曾指出，减少损失最有效的方法是在日本投降并占领时使用天皇。相反，如果盟国采取严格的态度，主张废除天皇制，日本人为天皇拼个你死我活，会给美国带来巨大的损失。因此，在美国起草并以美、中、英三国政府名义公布的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波茨坦公告》中，美国故意省略了废除日本天皇制度的规定，删除了在公布前原手稿中已经写好的相关规定。

对日本来说，保留天皇制其实起到了保存日本军国主义主要精神支柱的作用。天皇不仅是日军的实际统帅，还被赋予超越一切的权力，被神化。天皇的巨大权力和天皇的死亡是日本人民和军队长期盛行的强烈封建主义和非理性的具体表现。

战后美国单独占领日本，庇护了大量战犯，为日本右翼势力和军国主义的复活奠定了基础

日本和德国都是发动法西斯侵略战争的国家。战后，历届德国政府都对希特勒的罪行表示忏悔，坚决取缔和禁止新法西斯活动。而日本则是投降后被美国单独占领，而不是像德国一样被苏联、美国、英国、法国占领。盟军控制委员会行使了德国政府的职能，纳粹制度彻底根除，不留后遗症。对日本战败投降的处置主要是在美国政府的控制下进行的，实际上是在麦克阿瑟的垄断下进行的。在亚太战场上，中国和美国是抗击日本法西斯的主要国家，但中国又大又弱，特别是因为美国帮助蒋介石的反共政策，使蒋介石国民党政府在外交上完全依赖美国。苏联在战后处理日本战败沦陷的问题上并没有和美国进行过多的竞争，只是满足于获得自己利益的一小部分，并没有发挥出战后处理德国时的那种影响力。因此，美国政府断然拒绝了苏联在1945年8月11日提出的苏联远东军司令瓦西里耶夫斯基元帅和美国麦克阿瑟应担任盟军占领日本总司令和苏联占领日本北海道应分开的建议。所以在亚洲，美国实际上垄断了对日本战败的处置权。

二战结束后，冷战开始，美国在占领和控制日本的过程中采取了两面政策，既打击了限制，又部分保护了日本军国主义势力，为有朝一日把日本变成美国的附庸工具奠定了基础。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战犯的判决，可以说是对日本军国主义侵略战争罪行最轻微的部分清算，既不完整，也不彻底。1948年12月24日，在七名日本甲级战犯被绞死的第二天，麦克阿瑟总部宣布释放19名甲级战犯嫌疑人，其中包括仍被关押在朝亚监狱的岸信介。出于反苏、反共、反华的需要，1949年1月26日，麦克阿瑟指示蒋介石国民党政府释放以中国人民鲜血染红的冈村宁次为首的260多名战俘，送回日本。10月19日，宣布结束对乙类、丙类战犯的审判，不逮捕、不搜查战犯嫌疑人。1950年3月7日，悍然发布第五号指令，规定凡仍按判决在日本服刑的战犯，均可按所谓的宣誓释放制度，在服刑前予以释放，这实际上彻底破坏了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判决，不予起诉。从1950年10月到1952年8月，在美国的支持下，冀天茂的日本政府先后解除了约18万军国主义者的武装，重返政坛。岸信介等一大批日本战犯被赦免并重新参政，为重复过去的军国主义历史埋下祸根。

《旧金山和约》不仅使日本逃脱了反省和赔偿损失的战争责任，也成为战后日本右翼势力复苏和军国主义扩散的契机

随着冷战的加剧，美国外交政策明显转向反苏、反共、反华革命，企图把日本变成亚洲的反共前哨。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后，杜鲁门发表声明，公开宣称他首先要夺取朝鲜，掩护和支援朝鲜军队，然后表示将派遣第7舰队保卫太平洋地区的安全。

此时，美国迫切需要利用日本的军事、经济和技术为朝鲜战争服务。所以违反了波茨坦会议的原则，与日本媾和首先要经过美、苏、中、英四大国外长讨论同意。未经授权，它与远东委员会成员国单独讨论与日本媾和，并拒绝了苏联和中国与日本实施全面和平条约的提议。1951年9月8日在旧金山与日本签署了《和平条约》和《日美安全条约》。于是，与日本签订的和平条约就成了一面倒的排除苏联和中国的和平条约，只有美国和英国签署。结果日本没有结束与苏联和中国的战争；允许美国以托管的名义半永久占领冲绳；它没有解决签署和约时必须解决的问题，比如战争赔偿、领土等。1951年9月18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长周恩来发表声明，强烈谴责对日和约，指出对日和约不仅是全面和平条约，也不是真正的和平条约。只是一个复活日本军国主义，敌视中苏，威胁亚洲，准备新的侵略战争的条约。

由于冷战，1951年9月8日，美国和日本背着战胜国中国非法签署了《旧金山和约》。可以说，《旧金山和约》是冷战的真正产物，它不仅使日本再次逃脱了反省、道歉、赔偿损失的战争责任，也成为日本右翼势力复苏、军国主义在战后泛滥的契机。于是，日本正式加入了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阵营，成为美国在亚洲对抗苏联、共产党、中国的边塞。

冷战为日本不认真清算其过去的侵略战争罪行和日本右翼势力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条件

后来，美国放弃了日本的非军事化和民主化政策，转而采取扶植日本右翼保守党政权，把日本变成反共的东方前哨和美国远东兵工厂的政策。可以说，冷战为日本不认真解决过去的侵略战争罪行，为日本右翼势力的生存和发展提供了条件。

在政治上，美国原封不动地把投降的日本政府搬过来，变成了美国占领军的政策执行机构，保留了几乎所有局级以下的领导人，军国主义的政治机构保存完好。

经济上，在美国的保护和支持下，日本大量被视为解散、拆除或提交赔偿对象的军工厂恢复生产，生产了大量枪支、子弹和军需品，以满足美国入侵朝鲜的需要。日本成为美国入侵朝鲜的后方基地和补给基地。日本利用冷战后两个意识形态不同的国际社会阵营的对立，将补偿变成了对自身经济复苏的援助。

在军事上，随着美国占领政策的改变和重新武装日本意图的逐渐明确，军国主义势力剩余的改造方法得以保留和发展。第一，旧军官被用作警察。到1950年7月，日本在现役军人的基础上建立了超过75000人的警察后备力量。第二，日本以扫雷为借口，于1948年5月成立了1万多人的海岸警卫局。朝鲜战争爆发后，增加了8000多人，实际上形成了一支小型海军，成为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前身。第三，军国主义组织的残余势力有所增长和发展。到1952年，日本军国主义组织已有60多个，主要是原将军级和高一级的老战士。他们大多是极右翼派别，不断为日本的对外侵略战争翻案，主张重整军备。

在意识形态领域，由于冷战政策的需要，美国颠倒是非，在与日本的和平条约中，不承认日本在1941年12月8日之前发动的战争是侵略战争，这使得大多数日本青少年只知道自己的国家被原子弹轰炸过，而对日本给中国和亚洲人民带来的灾难一无所知或知之甚少。被误导的意识形态教育使得日本军国主义的残余势力继续扩张。在战争责任问题上，日本社会已经天翻地覆，黑白不分，根本没有正义可言。因此，日本国民不像德国国民那样有负罪感。

民族文化性格传统是日本右翼势力猖獗、军国主义泛滥的重要因素

日本的民族文化性格传统是日本右翼势力日益猖獗、军国主义泛滥的重要因素。美国学者赖肖尔在他的《日本人》一书中说，日本位于东亚一些分散的岛屿上，四面环海。在交通不发达之前，日本民族长期生活和被困在这些狭窄的岛屿上。所以日本人表现出狭隘的民族性格，特定的生活环境造就了日本民族特有的文化性格。

第一，神道教是日本的国教，并已确立为一种政治制度，成为日本近代对外侵略扩张的思想理论基础。直到上世纪80年代，时任首相的中曾根康弘仍对神道教有着根深蒂固的想法。他说:日本人从天神开始普遍优于西方和法国人。美国学者伊安·布鲁马(Ian Buruma)在《新日本民族主义》(A New Japanese Nationalism)一书中指出，大和民族主义学派最重要的标志之一是东京的靖国神社，而首相参拜靖国神社成为正式行动，是大和民族主义的主要目标之一。民族神秘主义的这种不合理的危险会导致国内的专制和国外的冲突。

第二，日本是一个有皇帝的国家，皇帝是天上的神和地上的神的后裔和代表。明治宪法规定，天皇不仅是国家元首，也是主权。崇拜天皇的思想深深地刻在了日本国民的灵魂中，就像一种宗教意识形态，打出了对外侵略的口号，天皇至高无上，天皇受到极度的尊敬，世界各国都是臣服者，把日本民族引上了对外侵略的歧途。

总之，以神之国、帝之国为主要内容的帝国史观，进一步强化了民族文化性格狭隘、傲慢、自私的一面，在对外政策上表现出强烈的征服欲和贪婪的占有欲，是日本近代对朝鲜、中国等亚洲国家发动侵略战争，永不悔改的重要历史根源。

(作者:刘单位: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