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门前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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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有一条河，名叫东河。河水大、小、不小，随季节变化。夏秋雨季，河水暴涨，浊浪翻滚，有时甚至冲走河岸，淹没农舍和庄稼；冬天和春天，或者在长期干旱的日子里，河水逐渐变小变浅。即使几岁的孩子也能安全地涉过，但从未断过。即使在最冷的冬天，这条河也覆盖着厚厚的冰。如果冰层破了，下面还能看到流淌的河流。

东河从北方来，向南流。路过小镇时，我懒洋洋地摆出一个大“S”的拉伸姿势，然后像一把软剑般绷紧身体，刺入神秘的工厂坝峡谷。可能是因为东河流经吧。这个以黄澍命名的小镇被水浸泡过，变得郁郁葱葱。

我出生在东河岸边，喝着东河长大。转眼间，已经四十年了，但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它，甚至经常忽略它的存在。想想看，留在心里的美好回忆，不过是小时候在河里钓鱼游泳的一些场景。

那时候东河的水还是很清很蓝的。如果以前没有暴雨，甚至连躺在水下的石头和悠闲游动的鱼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赤脚从河边走过，脚里疾走着麻棍鱼，摸着皮肤，酥痒凉沁的感觉直入人心。它一睡着，我就和村里的朋友们一起在河里裸泳，晒太阳。东河第一次转入城镇时，河水撞击悬崖，变成了一个天然水池。池子不大，但是很深，最深的部分可以淹没一米七八的成年人。刚学游泳的时候因为小腿抽筋淹死在水里。还好被另一个比我大的同伴救了。上岸后，我往肚子里倒了几碗水。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我想一定是当时河水还干净的原因。只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深水里游泳了，至今也不敢。

东河的水还在我家门前日夜流淌。但是，早在十几年前，没有人敢吃河里的水，当然，河里的鱼也就消失了。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很少有人去河边玩。偶尔，不听话的孩子偷着去河里游泳。他们要么被玻璃割破腿脚，要么身上长了发痒的疱疹，让父母很伤脑筋。河水的颜色从浅蓝色变成了深灰色。河滩上满是五颜六色的垃圾。阳光普照的时候，远远就能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除非连续下几场大雨，河水上涨，河床会再次被冲刷，没被冲走的河石会露出本来面目。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一年只有一两次，不会持续太久。最多半个月就会回到过去的丑恶嘴脸。

幸运的是，今年夏天之前，政府对乱采滥挖进行了全面、扎实的整治。镇上的人少了，许多非法工厂和矿山暂时关闭了。虽然这对当地的经济繁荣略有影响，但也逐渐净化了东河的水。上周末，我带着儿子在河里玩了很久。虽然我们不敢脱凉鞋，不敢下水，但看到孩子开心的样子，看到他脚下被踢的白色水花，我还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