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文摘：走偏的历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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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申请了博士，从文学转到了历史。监考老师认识我，很关心的问为什么报这么冷门的专业。我笑着说，反正文学够没前途，也没什么损失。当人们问起自己的出身，回答历史专业时，往往会说:“律师专业？很好，很有前途。”所以，我只能认真改正。为了避免误解，我每次都不厌其烦地用“中国近代史”来表达，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当成“中国近代律师”。几年前，一个突如其来的历史热潮，经常遇到学生，来自各种有前途的专业，告诉我，我想改学历史。对于这种“弃明投暗”的行为，我既高兴又担心。我很高兴历史不需要跟着“律师”走，但我担心历史研究没有历史热那么有魅力。这些本来可以成为中产阶级的学生，一旦误入历史研究领域，可能会发现解决温饱问题很难。

当前的历史热潮引起了一些历史研究著作的关注，对此我持乐观态度。但历史热的背后，主要是故事，厚重黑暗，考试，这些都是不容忽视的迹象。

历史上有许多故事，但它们经常相互冲突。历史需要有根据的故事，而故事善于生动。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读者放弃历史，选择故事。历史书上，情节越详细越受欢迎。双方对话来来去去，面部表情生动，心理动作生动。历史书会记录一些重大事件的细节，但一本书充满了这些细节，往往值得质疑。尤其是心理动作，除非当事人是“自我指导”的，即使有脑电图和心电图，作者又怎么会知道呢？在史学领域，也有“叙事史学”的趋势，但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史景迁以讲故事而闻名，几乎每个细节都有其渊源。他的中国历史著作在中国的影响力可能不如在美国。不知道这是否应该归功于他的详细注解。注释可以充分证明他的历史功底，但却成了很多中国读者的阅读障碍。很多读者不买带批注的书，一个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一个是反感批注占空间太大。因为历史被简化为一个故事，一些很难讲的历史，比如制度史、思想史，习惯性地被忽略了。我不反对历史演义，也不反对吹嘘历史，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一定要说清楚，是演义还是吹嘘，不能和真实记录混为一谈。

历史热中的故事热主要是为了满足读者的休闲需求，和纯净水一样无用无害。历史热度盛行的浓浓黑热病，危害和三鹿奶粉一样大。历史本来是可以帮助人们反思的，但是我接触了很多读者，熟悉了各种历史事件，最后得出了“赢家和输家”的结论。很多企业家对员工的职业培训就是历史故事(胡萝卜)加盗窃罪(大棒)，权力至上，手段肆无忌惮的原则贯穿始终。在历史热中，明代的历史热是一大特色。我读过一些书。我没有回顾明朝的各种制度，而是把它作为研究的对象。在一个以文化为名的电视节目中，我还看到主持人和嘉宾学者们一起唱歌，嘲笑宋襄公在战斗中的过度规则。宋襄公赋予战争以义礼原则，这不是个人发明的，而是受春秋精神的影响。中国古代很多名人推崇《春秋》而不是《孙子兵法》，也是出于对战争的反思。不幸的是，在当前的历史热中，这些都被忽略了，盗窃罪成了垄断的历史观。

历史热中还有一个特殊现象，就是满足考试要求。百家讲堂的观众，中学师生，学生家长都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很多大学生都说，百家讲坛是老师和家长特别允许看的电视节目。最近备受关注的演讲者袁腾飞先生，在去演讲室之前，已经看过他的在线视频。当时为了了解中学历史教育的现状，浏览了一些中学历史教学网站，找到了他的名字，于是看了几个视频，几乎都是围绕着中学历史教学大纲展开的，只是采用了一种插科打诨的表达方式。比如:“我们第一个又大又美的国家叫夏朝。周围是什么？野人荣迪。蛮子容弟不是个好词。它让你说得够糟糕，但还不够糟糕。狗！”这是一个理想的应试读物，能让考生紧张后放松，更不用说什么历史观，经不起仔细推敲。狗荣的名字与狗图腾有关。如果狗的意思是贬低，那么狗就有问题了。这种考试热就像人参蜂王浆，对未成年学生有帮助，但不适合成年人。

故事热表现为对历史考证的忽视，浓浓的黑热病证明了历史哲学的缺失，考试热损害了历史兴趣的培养。这种历史狂热基本与历史无关。(摘自《东方早报》，2009年8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