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解密法国人桀倔不傲又爱罢工的深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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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摘自《法国印象:一位中国外交官眼中的法国》一书。在我的印象中，法国外交官喜欢留下一点笔墨，写几本书，让法国社会更好地了解中国...[系列内容]

耐人寻味的法国罢工文化

刚来法国的时候，我还不能适应法国人的罢工文化。法国人喜欢度假。每年寒暑假，整个法国社会都很安静，载歌载舞，但假期一结束，又会是新一轮的社会危机，全国都会出现一波工人潮。这不仅是我在法国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也是我们大使馆司机和厨师的共同看法。

法国公务员工会在巴黎街头组织示威，反对拉法兰政府提出的养老金改革计划。(2003年6月11日)每年9月的暑假过后，法国都进入罢工的高峰期，如银行、邮局、电力公司、空航空公司、铁路、地铁和公共交通。职工罢工是最常见的，但其他行业，如教师、医务人员、国家公务员也罢工/“法国的罢工很多，劳动法中有明确规定。有所谓的警告性罢工，短时间停止工作，对雇主施加压力；有一次“瓶颈”罢工，专门选择关键部门或在关键时间停工；依次有罢工，企业内不同部门或工种依次停工；还有一种是团结罢工，即停止支持其他行业或企业罢工者的工作。但是罢工的目的无非是要求提高工资，缩短工作时间。相比之下，法国民航工人罢工对普通民众的影响最大，政府最怕。但不幸的是，它给我们无辜的外国人带来了最大的不便。我不记得我们代表团到达法国的时间有多少次因罢工而推迟，导致会议和宴会推迟。罢工造成的不便对代表团和大使馆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法国人为什么要罢工？很多法国人告诉我，这是法国人最后的基本权利。工业化以后，在法国的社会经济生活中，在资本、土地和劳动力三大要素中，劳动力提供者的权益最少，罢工成为调节劳资关系和各种社会利益集团的重要手段。在法国，最著名的工会组织是cgt和fo，分布在各个社会阶层和行业，甚至法国外交部官员和安全警察都是这些组织的成员。这些工会组织，尤其是铁路、航运等国有交通的敏感部门，有能力吞山河，影响整个法国社会。我不记得法国交通部的工会组织有多少次因为要求增加工资和改善工作条件而使法国陷入瘫痪。我记得拉法兰总理刚刚上台，决心改革。因此，改革养老金的决定导致法国交通、教育、通信、邮政、医疗和社会服务行业的工会举行全面罢工，这是1995年后法国最大的全国性总罢工。

这项退休改革计划的要点，是在退休年龄不变的前提下，适当增加公营行业雇员支付退休保险福利的年数，让他们像私营机构雇员一样，在支付40年的保险福利后，最终获得十足的退休福利。此外，还应修改一些规定，如修改“吃苦耐劳”公务员的定义。从1853年开始，法国就把火车司机、法国电话电信公司的线路维护人员、邮局分拣中心的服务员视为“苦差事”，但经过150年的变迁，工作条件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人从55岁开始还会享受退休福利吗？这在法国引发了激烈的争论。但是要求全国近36万人放弃这些所谓的“艰苦工作”退休福利将会引起公众的愤怒。法国的养老金制度有很多漏洞。如果不进行改革，到2040年，政府养老金支出将比2020年高出151%，达到852亿欧元。就业人口越来越少，预期寿命越来越长，这种退休制度显然是不可持续的。

但是，政府的“大道理”比不上普通人的“小道理”。1000多万人，即全国人口的六分之一，参加了反对养老金改革的全国罢工，这造成了空的公路、铁路、航空、城市交通和社会服务系统的完全瘫痪。在一些城市，示威的规模堪比1968年法国的五月风暴。根据巴黎工商会的统计，持续一个多月的社会动荡对法国经济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当月中小企业营业额下降30%至40%。巴黎主要百货商店的销售额同比下降10%。一天的罢工给法国国家铁路公司造成2000万欧元的损失，给巴黎公共汽车公司造成100万欧元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