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经济学与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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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来看一个农夫和牧民的故事。一个农民和一个牧民是邻居，他的庄稼总是被牧民的牛吃掉。农民有以下几种选择:第一种是将牧民告上法庭，要求牧民赔偿损失。但是，要拿钱和时间去打官司，和邻居翻脸。可能一点庄稼都不值；二是在农田和牧场之间修建围栏，防止牛进入农田。但是，建围栏需要花钱买木头和钉子，而且要花很多天的时间和裤子一起工作。

有没有成本更低的解决方案？是的！农民可以直接给牧民一些钱，买根绳子把牛拴起来，防止他们乱跑。这笔钱显然比打官司和修篱笆的费用低得多。

现代经济学家称之为双赢。

中原王朝经过漫长的探索，付出了血的代价，逐渐明白了交易成本的道理。汉武帝以霸王硬上弓的策略对付匈奴，打了卫青、霍去病二王，准备一举杀死匈奴。就像农牧民打官司，双方都输了，也无法挽回损失。其实秦始皇早就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即使他手里有一个强大的秦军，他的计划也是在他中原大农场的北面，也就是长城，筑一个巨大的树篱，挡住北方的匈奴，让自己安心做中原的大农民。

秦始皇的计划不是最经济的办法。最早真正理解和运用交易成本原理的中原王朝，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失败者宋朝。无论北宋还是南宋，都是向辽、金、西夏进贡，以换取长久的和平。

中原王朝除了花钱消灾，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策略，就是和游牧民族做生意，这叫互市。历史书总是把游牧民族描述为野蛮、粗鲁。其实长城内外的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甚至属于蒙古人种，智力也差不多。

更愿意精明经商的人不是中原王朝，而是游牧民族！明朝的时候，蒙古的安达汉曾经对明朝说，蒙古人南征只是为了得到草原上没有的锦帛、茶叶之类的货物，但是过了长城就开始抢，往往抢不到多少锦帛、茶叶，只有一些人和动物。然而，草原上并不缺乏人口和动物。而且，即使抢劫计划顺利进行，还是有人员伤亡和损失的。双方最好友好贸易，在经济上相互做生意。于是，南安汉恳求大明皇帝与自己做边贸。

经济上，如果能互相做生意，比单纯花钱消灾得到更好的收益，买卖双方得到更多的收益。对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说，奶茶是一种重要的饮料，可以抵消牛羊肉的油腻。而制作奶茶的原料之一茶，却产于江南地区；对于中原王朝来说，动物毛皮是一种高档奢侈品，但其本土生产的毛皮量却不能满足需要。换茶换毛会提高双方的生活质量，何乐而不为呢？

幸运的是，贸易协定有时可以在长城内外达成。公元1570年左右，明朝与蒙古各部达成和平协议，在边境进行互市贸易。从此，明朝的北方边疆稳定了很多。估计明朝光军费就省了七成，如果算上相互市场带来的价值就更让人印象深刻了。明清时期叱咤风云的晋商，通过互市贸易，利用边境附近的地理优势发家致富。

清朝皇室本来就是游牧民族，自然明白游牧民族的思想。清朝皇帝给很多蒙古王子封号，把皇室和蒙古贵族结婚，给很多蒙古贵族牧场、领地和薪水，相当于用钱贿赂游牧民族。至于贸易，清朝的疆域已经覆盖了长城内外，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之间的贸易已经完全变成了内贸，畅通无阻。

农牧民成家还需要长城做什么？整个清朝，政府再也没有修建过长城。(摘自《用钱看中国历史》，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空航天大学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