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风雪日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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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我七年前毕业于西北师范大学。当时可以报名工作的地方很多:云南、贵州、宁夏、青海。我选择了青海。青海不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爱大海，签名吧！地理没学好，就拿青海当青岛。结果下火车就瞎了。大海在哪里？甚至车站都是由聚氯乙烯板制成的。

叫我李小姐和我面试的人。名字有点奇怪。我叫赵。一个胖胖的甘肃姑娘，老家在张掖。她不是说喝凉水就长肉，而是说她比半个儿子强。我不明白。她大方的笑了笑，天生胖！

后来才知道她父亲姓赵，母亲姓程。她有一个姐姐，比她大八岁。一个叫惠，一个叫黄，合起来很出彩。因此，她生下了赵。后来我爸妈觉得自己的个性如火如荼，不如就把火放在名义上，改火为黄而不是赵。

我们说话的地方叫日月山。这是青海通往西藏的门户。相传文成公主路过此处，东望长安，感悲。她在离开时不小心打碎了皇后给的日月宝镜，落在左右两个山包上，故名日月山。青海这边，山上，矗立着中石油的汇源加油站，无知的胖女孩在那里成为加油工。

李小姐，你不知道这里刚过十月就下雪了，又冷又挤。第一天晚上我在车站值班，门外好像有鬼哭狼嚎。嗷嗷！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太恐怖了。老参谋说山口风大，吹在玻璃上的就是声音。外面来车了，赶紧出去加油。推门，风把人吹进来。看到离加油机只有几步之遥，我打不通。窒息呼吸半天。

这里是界区，所以汽车进藏贵，所以司机们都急于在这里加油。他们不觉得车上油箱太小，自带超大铁桶，随便加的话4.5万。当时都是给现金，一人一打。很冷。我太冷了，不想蹭我的钱。数手之前感觉不到。司机不等，加完油就开始。我赶紧追上去，边追边数。从第一辆加油机到第三辆加油机，好像会被追出车站，然后把钱数出来。你要为失去自己付出代价！工资才1000多，还没发。我应该付多少钱？我求过别人，师傅，你能再等我一次吗？如果不缺，我给你一瓶饮料！我称之为三块钱买平安。有的司机懂，有的喊，很久没数完了！一只脚踏开了。我哭不出来，有车等着加油！戴手套算不了钱。不要戴手套。当你碰到油枪时，寒冷会直接钉进骨头。一开口就不能说话。最后车少了，我疯了一样跑进店里烤了个小暖炉。一烤，感觉手都是冻干的，外面的皮肤很脆。再烤一下，皮就掉了。宿舍没火，冷的睡不着。站内被子小，遮脚不遮头；一个盖头，脚又露出来了。到处都很冷，很不舒服。

当时我非常想家。想妈妈的时候给妈妈打电话说冷，被子小。妈妈说这么多人都在车站工作，你赵不比别人差。你要乖，坚持就是胜利！

话是这么说的，妈妈不知道，坚持到底有多难！

又是一个下雪天，我被包得像粽子一样，颤抖着双手欢呼。我不能吹我的脸。当我摘下帽子，戴上面具，我的整张脸就没了。我站在最外面的机器旁边，油枪插在油箱里，眼睛不由自主地望着远处的群山和白雪。我的家乡离青海太远了，我不得不翻过一座海拔6000多米的大坂山。山路崎岖，弯急。开车要八九个小时，路上还能摸到云

正想着，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是的，我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在看我。

我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

啊，这个身影好熟悉！

是谁，是谁？

是妈妈！

我冲过去，没有和司机打招呼。

妈妈站在雪地里看着我，佝偻的背上盖着一床大被子。山风吹乱了她早白的头发。

妈妈，妈妈！

我大叫。我跑过去的那一刻，发现妈妈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只剩下红红的眼睛。

妈妈，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女孩！

妈妈说，把我抱起来，搂在怀里。我感觉妈妈的身体在下沉。让被子沉下去。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放声大哭。忘了这是在加油站，忘了身边还有人。

妈妈，妈妈，你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站在雪地里

妈妈说，别哭，姑娘。去好好加油。人家等着呢！

妈妈刚退休，但我觉得她快死了。我不知道她在风雪里站了多久。她的衣服都湿了。她本来可以给我寄钱在这里买被子的。但是她没送，也没打电话送被子，就翻过大坂山，在风雪中把被子从张掖背了回来。

后来才知道，我妈没去过青海，对日月山也不了解。张掖来的公交车总是白天开车，晚上到。为了白天能到加油站，她坐了一辆私家车，同意拉到日月山。结果她半路去了一个叫敖包的地方，司机说，我不去日月山了，你下车吧！Obo这么贫瘠，连个家都没有。妈妈说，这是哪里？请拉我去日月山。不会少钱。妈妈苦苦哀求，那人却把她扔下，踩着油门走了。可怜的老人一个人站在路边，求路过的车把她拉上来，说我姑娘在加油站给你加油。我来自张掖，想见她。请拉我上来！汽车一辆接一辆地经过，没有人注意她。在风雪中，妈妈坚持。最后一个好心人看到她长得不像坏人，就被拖进去了。本来八九个小时，因为下雪，走了二十多个小时！

妈妈告诉我，姑娘，你要是丢了这份工作，你爸妈真的找不到你第二份工作了。我们已经和你在一起20多年了。长大了就再也走不动了，跑不动了。以后得靠自己走了。生活中有些艰辛，有些困难是你必须经历的。爸爸妈妈只能在旁边给你打气，就这样，送你一床被子，让你觉得我们一直在你身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放弃。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这样。放弃了就归零重新开始！

妈妈在车站呆了一天就走了，说怕影响我工作。

和她分手的时候我不敢回头，怕发现她在看我。我受不了了。

之后就换了人，每天面对着驶来的车，远远的高举双手。

你好，欢迎！93号油满了吗？97号油满了吗？

无论多苦多累，我都会一直微笑。为了妈妈背的被子，为了那些在路上要去想去的地方的人！

说到这里，黄承停了下来，双眼闪着泪光，俯视着日月山。

我知道，她又想到了家，又想到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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