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文化]解读清华简：《保训》与周文王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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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朝灭了商朝，到了周武王完成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伟大事业，但是真正奠定灭商基础的是武王之父文王。周文王被历史称为“天下三分，天下二分”(《论语·泰伯》)，从而确立了他在商业上的主导地位。因此，周文王的统治对西周的发展至关重要，周人将其王朝的开端推至周文王。然而，由于缺乏书籍，有关于周文王时期的历史记录

负荷相当有限，限制了学者的深入研究工作。2008年清华大学入藏战国竹简中，有一张被校勘者命名为“保训”。它的内容是周文王生前留给儿子(后来的周武王)的遗嘱。它的风格类似于《尚书》中的顾铭，学者们以前从未听说过。《保训》文本古奥，很多论述难以解决，需要以后进一步研究。然而，就我们所知，它的价值可以用空.来形容文初指出，此事发生的时间是“王五年仅十年”。这五个字对于澄清学者们争论了几千年的关于周文王事迹的争论有着重要的作用。在我看来，它至少可以解释以下四个方面:

首先，周文王声称自己在位期间是国王，这一点得到了证实。自古以来，对于周文王生前是否为王，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司马迁在《史记·周本纪》中记载，周文王晚年自称为王。汉唐学者在《诗经·大雅·王文》注中也持相同观点，说明直到汉代，大多数人都认为周文王生前为王。但自唐代以来，一些学者开始怀疑周文王是国王的事实。比如刘知几在《史通》的《疑古》中说:“夫日无二日，地中只有一人。殷犹存而王名立，即春秋楚、吴越僭名，凌也”；张守杰在《史记正义》中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梁肃还认为，所谓周文王说自己是王，是“锡伯族封王”中的“反经非圣”；宋代欧阳修在《论泰誓》中对此进行了强烈的辩驳，称文王被封为王的观点是“伪言”。受他们的影响，学者们后来怀疑周文王死前是国王的事实。他们要么认为《周本纪》中的有关记述是“司马迁达不到道之理”(明代马明亨《尚书疑》卷四)，要么认为《史记》的有关内容来自刘信的增窜(《清代方苞王茜集》卷一)。到清代，于凉盛泽在《史记》中总结了历代学者批评这一理论的情况。

这些学者之所以竭力否认周文王为王的历史事实，是因为如果周文王是商纣王的大臣，如果他生前真的是国王，就违背了封建社会的正统伦理，也就无法树立周文王“至德”的形象。20世纪初，王国维在《古代诸侯称王论》(《官塘别集》卷一)中提出:“天下疑文王为王，不知中国古代诸侯称王，与称君、称公无异”，认为“古代对的划分并不严格，诸侯各有称王之俗...如果你知道这个，难怪文王被封为王。王国维一方面承认周文王生前为王，另一方面又淡化其政治象征意义，可以说是对周文王生前称王的妥协与和解。

20世纪70年代，陕西地区出土了大量早期周甲骨文，其中有“周芳伯”、“王”等字样。有学者认为“周芳伯”、“王”均指，而生前为王。还有人认为“王”是指，“周芳波”是指，并进一步提出不是王。从这些讨论中，我们可以知道，周文王生前是否是国王，几千年来一直是学者们争论的焦点。

清代简牍《保训》中“十年唯王亡”的记载，可以结束几千年来关于周文王生前是否为王的争论。它明确无误地告诉我们，周文王生前确实是国王，《史记》和其他相关文献中关于周文王称王的记载是真实可信的。当然，周文王的统治是否如王国维所说的“诸侯有自己的称王习惯”，还有待进一步讨论，但无论如何，周文王生前为王是不争的事实。

其次，这表明周文王成为国王的时间可能不在晚年。据古籍记载，原是殷的锡伯人，因被怀疑而被囚禁在狱中。锡伯族被释放后，秘密推行仁政。因为锡伯族成功解决了禹与睿的纷争，诸侯们都称锡伯族为“号令之王”。在“立王之年，虞、瑞之官司破”。根据传统，锡伯被任命为他统治的第42年。所以锡伯族是在晚年才称王的。但《保训》中“十年唯王亡”的论述，使我们怀疑周文王登基之初就是王，才会出现这样的记载，这种情况在任何传世文献中都没有见到过。如果王文真的在登基之初就当上了国王，那将是周朝历史上的一件大事，对我们重新审视商周关系大有帮助。

第三，它证明了周文王的统治是五十年。关于周文王统治时期，古籍记载略有不同。《周本纪史记》说:“西薄伽王五十年”，“尚书武义”也称王文“享国五十年”。这些文件都认为周文王统治了50年。而《吕氏春秋》中的“至乐”则提出了另一种说法，认为“至止于五十一年”。从清华简牍中的包迅可以知道，周文王在位50年病重，留下遗嘱。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那之后不久，所以他的统治应该是50年。因此，我们可以知道《史记》、《尚书·武义》中关于周文王在位的记载是正确的。

第四，这有助于我们了解年号中的“文”是谥号，而不是他的本名。对于文王和的封号是生前的好名字还是死后的谥号，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如果王文和王武生前自称是王文和王武，那么他们活着的时候就应该被广泛使用。但是根据现有的资料，我们看到的基本上只有叫“王”的材料，很难找到他们生前自称是、的证据。李学勤先生曾指出，山西曲沃金侯墓地31号墓出土的所谓“王文玉环”，不是当时的王文所刻(见《中国研究》第一辑，第71页)；至于记载周武王伐商史实的《礼记》，其制作日期也应在周武王死后。清华的包迅也为我们提供了这方面的直接证据。《保训》记载了生前的最后一份遗嘱，是关于生平事迹的最后一份材料，但该章所用的标题仍是“王”，而不是“”。由此可知生前虽自称王，但并未自称文王，文王的“文”字是他死后的谥号，时间应该是建立周朝之后。《礼记·列传》说:“牧之旷野退事后，再为神作柴，追王泰王、王绩、王文”。如果我们把周文王生前的称王和死后的谥号称王区分为两个不同的东西，就可以对这些看似矛盾的文献记载给出合理的解释。因此，《保训》中的相关论述也有助于我们理解周朝议事法的相关内容。